他卻沒有發現,低頭的船老大眼中盡是嘲弄的表情,上了甲板之後,這旅帥環顧一看,這艘商船十分大,恐怕是千料以上的大船,甲板上卻是空無一人,旅帥手一揮,帶著士兵就往船艙中走去。
船艙通道狹窄,旅帥當先,士兵跟在後麵,甲板上留了一夥士兵,那旅帥也不是全無腦子的愣頭青,甲板上的火長羨慕的看著旅帥下船艙去發財,撇撇嘴和手下發牢騷:“旅帥真是的,這甲板留什麼人,讓我們在上麵喝風,等會也不知道有我們的湯喝沒有。”
“有湯喝,還有肉吃。”一個聲音響起,船艙裏麵突然拋出一個圓圓的東西,丟到了火長的懷裏,那聲音又道:“先請你吃個豬頭。”
火長拿起懷中的東西一看,正是那旅帥的人頭,雙眼圓睜,露出百般恐懼,似乎還在奇怪自己是發財來的,怎麼丟了腦袋,這火長也是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家夥。
一顆如此恐怖的人頭在自己的麵前,脖頸血肉模糊還在往下滴出鮮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聲超高音的尖叫,似乎海豚音都喊出來了,將手中的人頭一丟,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襠中一陣溫熱,卻是嚇得失禁了。
他的手下比他也是差不了多少,個個臉色慘白,手軟腳軟,這是船艙中湧出了一夥頂盔貫甲的士兵,當先的一個大漢雄壯無比,手中一把巨大的橫刀還在滴落鮮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倒黴的旅帥的血。
湧出船艙的士兵怕不是有幾百人,整個船艙頓時塞得滿滿的,一群大漢圍住了十名抖得向篩糠一般的燕軍士兵,這些士兵行動間十分矯健,馬上就分出了一批人順著甲板就下了船,隨後弩弦聲響起,碼頭上幾聲慘叫,火長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這火長還是有幾分急智,馬上跪倒連連磕頭,大叫:“別殺我,我降了,別殺我。”
那雄壯的軍官一愣,估計是還從沒有見過這種直接投降的士兵,這軍官正是李護的手下,旅帥薩烏裏,說來也奇怪,薩烏裏從來沒有到過海邊,也沒有坐過海船,不過在海上卻根本沒有出現暈船的現象,一天活蹦亂跳,能吃能睡,把他那些吐得昏天黑地的手下給羨慕得要死,還好路程不遠,隻有兩天一夜的時間就順利的到達了掖縣碼頭,所以手下士兵的體力並沒有太多的損耗。
在船艙中那一心想發財的燕軍旅帥直接摸到了薩烏裏的三百虎狼士兵的麵前,其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人有機會逃脫,連投降都因為殺戮速度太快沒時間。
此時甲板上已經沒有剩下幾個安西軍士兵,所有的士兵都下船去清剿那名旅帥的手下去了,那船老大這時上了船,對薩烏裏說道:“碼頭區太大了,跑了幾十個,要不要馬上派人追殺,免得許將龍得到消息警惕。”
薩烏裏無所謂的搖搖手:“沒事,船隊馬上就來了,馬上清理碼頭,大軍下船,許將龍就算得到消息了又如何?難道還真的能夠和我們對抗。”
那船老大就下船安排去了,碼頭區還是住了不少的力把式,還有一些漁民,那船老大就是何東海的手下,亮出獨角鯊的大名,很快就找來了幾百人開始清理碼頭區,不遠的海麵上已經出現了二十幾條大船,那是兩千何東海的人和三千李護手下的安西軍。
在何東海的人的配合下,很快五千人就在碼頭全部下了船,先下來的士兵就在各自旅帥的帶領下直接向掖縣撲去,何東海的人可不敢向安西軍這樣以旅為單位進攻,最後的人齊了才一起向掖縣殺去,當何東海的人趕到掖縣,整個城市城裏城外都是一片喊殺和混亂。
最先出發的薩烏裏直接向城門衝擊,根本沒有想到會有敵人來進攻的掖縣守軍措手不及,立即讓薩烏裏給突破的了北門,薩烏裏倒是沒有馬上衝進城去,就在城門口牢牢守住,指揮手下的士兵將燕軍趕散,安西軍正軍的戰鬥力可不是說著玩的,甲堅器利弩箭精準,不要說那些臨時招來的新兵,就算是許將龍直屬的三千精銳也遠遠的不是安西軍的對手。
城外的兵營得到消息前來北門奪城,被薩烏裏輕鬆的打退了一次進攻,丟下了百把具屍體退了回去,幾個校尉聚在一起商量怎麼辦,還沒商量出什麼結果,三個旅的安西軍殺來了,六千多燕軍被九百安西軍一個衝殺,就殺得大崩潰,新兵不但沒有起到作用,隻看到鮮血了之後,就紛紛丟下武器開始逃命。
薩烏裏一看這情況,也不出城幫忙,直接打開了北門,留下五十人守住城門,自己帶著剩下的士兵就往城中殺去,才走出去不遠,薩烏裏就迎頭撞上了得到消息帶人前往北門的燕軍主將許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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