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慶緒弑父佐國巡邊(2 / 3)

自從李豬兒的對食妻子紫環被安祿山仗斃之後,李豬兒對安祿山伺候得更是無微不至,令安祿山覺得李豬兒用起來是順心順手,處死了那麼多宮女宦官,安祿山都沒有對李豬兒下殺手,反而賞賜了不少財物。

嚴莊將李豬兒請出之後,盯著安慶緒說道:“晉王,要想保住性命,為今之計就隻有晉王身登大寶,成為這燕國之主。”

安慶緒吃了一驚,自己還是戴罪之身,怎麼身登大寶?心中已經有預感的安慶緒說道:“父皇身體還算強健,我怎麼能夠身登大寶?”

嚴莊一臉鄭重:“聽李總管說過,皇上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晉王就隻有登位以維持大燕國的傳承了。”

安慶緒聽明白了嚴莊的話,考慮片刻,滿臉獰色抬起頭來問道:“那什麼時候父皇歸天?”

李豬兒眼中射出怒火,接口道:“皇上眼睛不好,也就是這幾天了,晉王要做好準備啊。”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小聲的商量了起來,所以安慶緒在今天晚上穿上了燕神軍小兵的衣服,帶著跟隨他退回洛陽的一萬燕神軍進了皇宮,統軍的正是曾沛,回到了洛陽曾沛也是差點被殺,最後也是嚴莊保下了曾沛,被奪取軍權的曾沛回家思過,不過這隻燕神軍在曾沛手中已經六年了,上下軍將具是門生親族,安祿山派來統軍的將領這時已經身首異處。

安慶緒捏了捏拳頭,發覺滿手都是冷汗,又察覺背後也全部是冷汗,濕漉漉的難受至極,看著台階上麵神情自若的嚴莊,安慶緒不由得暗暗佩服,嚴相真是處變不驚。

曾沛已經帶人守住了宮門和外圍,而內侍和宮內的禁軍又基本是李豬兒的人,照理說安慶緒是穩操勝券了,但是弑父的那種感覺就像一隻黑手,緊緊的攥住安慶緒的心髒,令他呼吸都困難。

寢宮內安祿山已經睡下,多喝了幾杯酒的安祿山一躺在榻上就發出了鼾聲,李豬兒仔細的檢查了周圍,然後揮手示意,裏麵侍候的八名宮女和宦官都悄無聲息的退下了,李豬兒默默地站在安祿山的榻前。

這時沒有旁人在前,李豬兒的眼中放出了仇恨的眼光,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安祿山肥胖的身軀轉動了一下,安祿山微微抬起頭來,叫到:“怎麼有風?李豬兒。”

李豬兒上前一步,聲音恭恭敬敬,但是嘴角的一絲冷笑卻是安祿山看不見的了:“皇上,房中的窗戶沒關,豬兒馬上關了。”

李豬兒快步去將開著的窗戶關上,又走回榻前,安祿山已經又睡了過去,李豬兒盯了安祿山半晌,感覺安祿山已經熟睡,轉身走到掛有一把橫刀的牆前麵,輕輕的抽出了這把安祿山最喜愛的寶刀。

李豬兒雙手持刀,慢慢的舉了起來,雙手微微發抖,畢竟在安祿山的淫威之下那麼長時間,隻是一股仇恨之心支撐李豬兒,害怕那是肯定的,李豬兒保持舉刀的姿勢良久,安祿山突然翻了個身,仰麵朝天大睡,鼾聲更加響亮了。

李豬兒輕輕的叫了一聲:“紫環。”手中的橫刀用力劈下,“撲”的一聲正中安祿山凸起的大肚子,這一刀用盡了李豬兒渾身的力氣,這把橫刀是李隆基禦賜給安祿山的精品,刀鋒十分鋒利,刀身狠狠幾乎全部劈進了安祿山的肚中。

李豬兒一抽刀,安祿山的鮮血頓時濺到了李豬兒的臉上,連嘴裏也濺到了一點,安祿山咋受重創,慘叫一身就抬起了上半身,李豬兒這時所有的恐懼一下湧上心頭,隻覺得腳軟得向麵條一般,橫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人也癱倒在地。

“誰敢傷我?李豬兒,李豬兒何在?”安祿山嘶吼,雙手摸在腹部,滿手都是溫熱,直接摸進了腹腔之中,安祿山這一句話將癱倒在地的李豬兒驚醒了,李豬兒驚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就往門前逃。

李豬兒這一聲安祿山聽在耳中,手扶傷處安祿山下了床,立時明白是李豬兒傷了自己,安祿山一下床肚中的內髒腸子磊磊結結頓時全部滾了出來,掉到了腳麵上,安祿山畢竟是上過陣的武將,立時知道自己是受了致命傷。

安祿山大喊:“來人,李豬兒何在?”結果無人應聲,安祿山想起白日間嚴莊向自己提議,說是新進了一批宮女內侍,都是會伺候人的,可換原來那批,安祿山就同意了,現在一想,這次刺殺絕對是有嚴莊參與,安祿山捂住傷處下了床,心中盡是憤恨,嚴莊自己如此信任,居然想殺我?

安祿山艱難的往前走了一步,大量的失血已經讓安祿山神誌不清了,大喊了一聲:“賊由嚴莊!”頓時撲倒在自己的內髒和血泊之中,隨著安祿山身體微微的抽搐慢慢平息,在安祿山身邊不遠處那把李隆基禦賜的橫刀散發著寒光,仿佛在譏笑這個禍國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