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峰幾瓶啤酒下了肚,話也變得有些多。
許瀚龍倒是不反感,因為這倆小子喝得滿麵紅光,卻從來沒說過一句勸酒的話。
“淨他媽扯淡,你也不看看人姑父是誰?是他媽韓守鬆,是上麵的人。你姑父是幹啥的?是他媽農村種地的,能他媽比嗎?”
“擦,你他媽這話說的。沒農民種地,你他媽吃個集貿啊?這也就是你沒趕上鬧饑荒的時候,不然第一個餓死的就是你。”
沈立峰當仁不讓的反唇相譏。
丁博故作一臉厭惡的看著沈立峰。
“你聽不懂話啊?我就是感覺不公平,一個汗珠子掉地摔八瓣,掙不著錢。一個媽的狗仗人勢的東西,天天麻袋裝錢。艸,什麼世道。”
“所以啊,來來來,喝酒,別提那晦氣事兒。”
沈立峰手中緊緊握住空酒瓶子,眼神渙散的看著許瀚龍,許瀚龍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能不能喝?喝不了就別喝了。”
“龍哥,秦光耀是個王八羔子!他搶丁博的娘們!”
此言一出,丁博當時就愣了,數秒反應過來,一隻手勒著沈立峰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你那嘴怎麼跟他媽棉褲腰子的似的,嘴這麼碎啊?”
“切!龍哥不知道,我跟龍哥說說怎麼啦?真是的,你忘了,那娘們給你迷的五迷三道,走路畫圈的時候了?”
丁博耷拉著肩膀,一副認栽的樣子,一臉不耐煩:“說說說,你說吧。你下輩子投胎做他媽大喇叭去吧!這麼能叭叭。”
輪到沈立峰說的時候,沈立峰卻不說了,他油嘴馬哈津津有味啃著還沒冷透的豬蹄兒。
時不時還吧唧幾下嘴。
丁博見他這樣,更來氣了,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
“丁博,說說吧。咋回事兒啊?”
“其實也沒咋回事,我倆就是一見鍾情吧。她吧,是個寡婦,結婚沒多久,丈夫就在外地下礦的時候意外身亡了,也沒有孩子。你說我家這條件,上哪找個黃花大閨女去?聊得挺好,結果突然一腳給我踹了,說啥不跟我處了。嫌我是個混子,到時候也是橫死的命,她不想被人說克夫。”
“跟我提了一萬塊錢彩禮,我尋思拉倒吧。不跟她談了,結果這娘們一轉身投入到秦光耀的懷抱了,過了幾天滋潤日子,秦光耀把她給甩了。”
丁博一想到這事兒,就無比心煩,他點了個煙,繼續說道:“龍哥,你知道那種感覺不?就是你明明喜歡她,她出去浪了一圈,回來了,就沒那種感覺了。”
許瀚龍無言以對,如果李欣欣算是自己未婚妻的話,那自己貌似跟丁博也沒什麼區別。
“屁嘞。龍哥,他關鍵的事兒沒說。當初丁博因為這事兒想幹秦光耀,但是呢,他跟姓綦的說了,姓綦的拍桌大聲質問是誰搶丁博的娘們了,一聽是秦光耀,瞬間癟屁了。”
“啪。”
沈立峰宛如一位說書人,桌子上的碗就是他手中的醒木。
“嗝~”
沈立峰又打了個飽嗝。
“沈立峰,你他媽馬尿喝多了?這不是給龍哥下套嗎?”
丁博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