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謝霄這些年的手段,紹興帝終於感覺到膽寒,幾乎是求救似的看向明琪風,隻要不想背上弑父的名聲,這個兒子至少會留他一命,隻要他把手裏的握著的兵權交給他……

明琪風卻沒心思去看他了,他自己養的兵馬加上金羽衛加起來近乎兩萬兵馬,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讓謝霄進城!

謝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看向他的眼神帶上了輕蔑的笑意:“我手裏的兵馬,跟你手裏那群草包怎麽一樣。”

江乘秋跟顧家留給他的兵馬都一並留在城外了,加上他自己的,加起來不過七八千,但都是精兵,就別說領兵的人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明琪風臉色也有些難看,他都快忘了,謝霄作為林存明的徒弟,當年在軍中也是留下過不少傳說的……思及此,他的臉色陰了陰。

謝霄對這父子倆心中的算計興趣不大,在殿內隨意尋了個地方怡怡然坐下,甚至讓人沏了茶,氣定神閑地看著紹興帝:“臣同殿下有約,陛下想禪位還得趁早,若是等殿下醒了,臣便迎他進宮,繼位。”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紹興帝氣得臉都綠了,謝霄低頭喝著茶,心裏還算著時間。

他的殿下起得晚,他用不著那麽著急,等回去了可以順便帶點吃食。

相府那頭,明琮久卻是早早就醒了,他其實還困著,但反反覆複做噩夢,這個覺睡得極難受,幹脆起來看雪。

元寶看他這樣,直哎哎叫喚:“殿下,這天這麽冷,咱回屋去吧。”

明琮久搖頭:“我實在擔心阿霄,睡不著。”

元寶勸道:“這相爺可不是一般人,殿下無須擔憂。”

明琮久撇嘴:“不是一般人,那也是人。”

元寶聞言歎了口氣,也不再勸,讓人點了炭爐來,笑眯眯道:“那小的給殿下衝茶。”

明琮久聞言彎了彎眼:“你衝茶能趕上江乘秋嗎?”

“那肯定不行,這江將軍可是江家……”

他輕聲說起江乘秋的事,明琮久撐著下巴聽著,想著,心思也沒那麽亂了。

他自然是知道謝霄厲害的,但別說萬一,就是十萬、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想謝霄出任何意外。

冬日的天總是亮得特別晚,明琮久等到天邊泛起白的時候身子已經有點冷了,在元寶的一勸再勸後終於妥協,回到屋裏躺著。

謝霄拎著早飯回來時他已經睡著了,隻是不大安穩。

他看明琮久緊皺的眉心,忍不住也跟著皺眉,出聲喚了元寶進來,詢問他發生了什麽,元寶如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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