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腹式呼吸原本是為了正念冥想,但雲辰卻覺得自己雜念仿佛越來越多,莫說清空雜念,他自感腦子都快變成一個垃圾桶了。他胡亂想著,又側耳聽著危衡的呼吸聲,卻聽得危衡的呼吸也不再那樣穩重綿長,好像也變得紊亂而急促。
雲辰忍不住低聲問:“我們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危衡麵對過億萬光年外的不速之客集結成一支裝備精良的太空隊伍具有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和人類難以想象的協同性展開在他的麵前發起強烈的進攻,他也曾身陷被蟲族改造的死星裏縱橫交錯宛如迷宮的巢穴裏背上被戰友插了一刀丟在戰場,他曾在蟲母巢穴眼睜睜看著蟲族從胸部生出的三對長腳在自己頭上跨過……但這些千鈞一發的危機都不曾像雲辰一樣可怕,因為雲辰光是靠呼吸就能讓危衡方寸大亂、無計可施。
但是,危衡此刻看著還是那麽冷靜,臉上沒有表情,氣質仍冰山一樣冷而堅定,唯一破綻便在那一滴汗,好似冰山融化的裂紋沁出的第一滴水。
它從額頭流到滾動的咽喉,潛入被衣服包裹的發熱的胸膛。
究竟原來,冰山底下,竟有火海。
雲辰未明所以,卻發現危衡的手從他腰腹挪移到他的肩膀,猛的一推,雲辰被推倒在柔軟的地毯上。楓糖色的毯子配著他烏黑黑的發,襯得他臉頰雪白,加之吃驚得雙唇圓敞杏眼圓睜,更是可愛。
下一秒,卻見危衡在旁邊俯身,雙手撐地,手掌落在雲辰旁側。
第6危衡的新聞
雲辰疑惑地伸手撐地,坐了起來,卻見危衡在他身旁雙手撐地,身體從肩膀到腳踝繃成一條直線,雙臂相距略寬於肩,隨後曲臂下降身體,兩三秒後再次撐起——好家夥,這是一個完美的教科書級別俯臥撐啊。
在雲辰疑惑地目光中,危衡吭哧吭哧地開始了持續的伏地挺身。
雲辰不理解:“阿衡,你怎麽突然開始鍛煉身體呀?”
危衡一邊伏地挺身一邊氣息平靜答:“我精力過於旺盛,所以要發散一下。”
雲辰摸了摸自己滑雪了一天後酸脹不已的肌肉,心想:人和人的差異也太大了吧!我都快累死了,他居然還覺得精力旺盛需要發散?這人怕不是哈士奇托生的吧?
要說打坐冥想,雲辰還能奉陪,這加強鍛煉,雲辰實在是沒法舍命陪君子,便說累了,轉身回單人臥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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