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叁·雷聲漸密(1 / 2)

我從指揮部裏出來,已經是夜晚。

經過一番“友好協商”(bushi),那可惡的家夥終於妥協。在大寒潮來的前10天,我和尼羅帕克有自由出行的權利。

至於為什麼?

難道你會對“槍指著總統的外國通緝犯在第二天恢複自由”這種通緝犯有好感?

她這麼做也就是借著“保護”實行“報複”。

要不是…我打不過她…

房間裏空蕩蕩的…看來都已經出去。

距離寒潮還剩17天…距離戰爭結束應該也不遠。

不過她說明年再打就要輸。

具體原因不清楚,我隻看到索佩拉節節敗退,和聯摧枯拉朽。

我終於還是想幫忙。

怎麼說也是我們的恩人呢,雖然滿嘴國家…卻也瞞不住她的好意。

誒,尼羅帕克不會在意的吧…

要知道某人可喜歡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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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自豐收日後12天全麵開始。

我族已經遷離比頓盧薩,停駐於北部科米爾森林。

實在沒想到居然又會回來。

這裏是我最後遺存被人類覆滅、以及我生活的伊始之地。

第13紀04年,附近人們發動大規模的捕獵行動,據說是當時正在收集各種零件和模塊。

殺我族,滅我親,掠族骨,碎芯魂。

那是很久前的事,可我總是一個人觀看那段回憶。

去看看我的至親,我的故友…讓我沉浸於短暫的幸福與無盡痛苦的舊夢。

人類是如此強大,能控製天氣,能輕易隨便地決定一個部族的生死存亡,能擁有神明的力量與勇氣。

我們是渺物,相比而言,我的一切竟顯得如此可笑、荒誕。

可是我不想就此放棄,哪怕機會渺茫,我要複仇。

“深藍,別發呆啦!快進樹林吧,大凍潮要來啦!”

“我並沒有發呆,伊德。”

我轉身走進森林。

“那是你的自由,我隻是提醒你。”

伊德的眼神有些閃爍。

我明白,是因為他覺得叫醒我在某些方麵不正確。

“緊張什麼?…大家呢?還在那個洞窟裏?”

“…我沒!嗯…大部分吧…我來時,艾娜還沒醒,那個人類正在切木材,說是不保險,要建個‘漸溫層’什麼的…”

機械樹的紅光越來越微弱。

這預示著溫度急劇下降,後果就是機體活性下滑嚴重,沒有力量沒有防禦,就是移動的活靶子。

要是再因為能量循環破壞出現漸凍症,就能輕易抹去任何一個機體的能源。

而且在凍潮裏活動,會感到絕望,各個方麵的絕望。

我經曆過寒潮。

除去力場盾,沒有東西能完全抵禦寒冷,我引以為傲的機動性和力量全部失去作用。

等機體最遲緩時,就會開始疼。

不僅機體會開始自我裂解,還會有凍獸隨時準備襲擊,四周望去,全是被雪的荒涼景色。

等走到洞窟,已然黃昏。

我看了看,全在。

“把屏障關上,熄滅篝火…明年見,我族息安。”

互道著晚安,他們陸續開始冬眠。

我和伊德沒有動。

“深藍,息安。”

“你也是。”

……

如果不是刺耳的警報聲,我也許不會醒,而是被風雪掩埋。

情況很糟糕。

洞穴自洞口裂開,內部逐漸爬滿裂紋,再內部就坍塌了。

不知道部族們什麼情況,隻有我一隻幸免於難,沒有進入坍塌範圍。

有什麼東西襲擊呢?不是凍獸,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如果是一個蟲巢的話…

我不再往下想,而是向著菌落遺淵方向前進。

也不知道他們…

……

距離這裏42km處有座曲線天橋,全程1.2萬km,橋下是菌落遺淵。

隻有跳下懸崖…

有什麼東西來了。

希望是笨熊,不是獅子或者雪豹。

獅子也行,不是雄…

好吧,看來是。

在左中視野隻有300米不到的位置,我勉強看清全部。

6隻雌獅,1隻雄獅,3隻幼崽。

能贏…47.89%。

好吧看來是路過的。

我繼續向菌落遺淵行進。

242m.

150m.

雄獅站起來望向我,命令著,離遠一點。

好吧好吧,我想我們是一樣的處境。

“我們旗鼓相當,要不合作一下?”

“同意。”

他基本沒猶豫地答應了。

盡管個體上我更強一些。

“去哪?”

“菌落遺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