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手果決,毫不猶豫,雪劍正正刺穿左胸,才使得聖人虛影遭受重創,潰敗消散。
陸棲霜蹙著眉,徑直將人扶起,靈力護住對方心脈,繼而握住傲雪劍柄狠狠一拔!
長劍頃刻脫出皮肉骨骼,鮮血噴濺而出,將她一身雪白勁裝染透。
陸棲霜飛快掏出靈藥喂給卻亭舟,靈力再催,終於幫她止了血,女子也長睫微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多謝……”
先是元神受創,又是□□重傷,卻亭舟幾乎發不出聲音,卻還是望向陸棲霜,勉強扯了扯唇角:“又……欠你,一次了。”
說完,未待陸棲霜回答,她視線一轉,落在不遠處的卻芳舟身上。
陸棲霜本就含著慍怒,出手毫不留情,早已將他身上幾乎遮住麵貌的兜帽寬袍削得七零八落,露出眉心一道血紅刺目的麒麟紅痕。
他知道陸棲霜在施救,故而未再攻擊打擾。
此刻卻亭舟投來目光,他一向冷靜的麵容卻罕見地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亭妹……你為何總是要和為兄作對?”
卻亭舟靠著陸棲霜的肩頭,聞言垂眸,卻道:“你分明說過的……世外島回來取了聖物,就會放我自由……”
她以為的承諾,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騙局。
卻芳舟麵色一白:“可我們是兄妹啊!”
他根本不能理解妹妹的想法,忍不住上前兩步:“難道就因為什麽可笑的堅持與信仰,你寧願放棄相互扶持千年的血脈親情嗎?!!”
反觀卻亭舟,卻似乎聽到了什麽錐心刺骨之語,驀地吐出一口鮮血。
陸棲霜麵露不忍,出手按住她的胸口,厲聲喝止:“你別說話了!”
女子搖頭,好不容易將氣喘勻,又驀地笑出了聲:“血脈……親情?”
“所謂的血脈親情……就是一次次逼迫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殺不想殺的人?”
“所謂的血脈親情,就是暗中在我識海埋下引線,借機汙染觀世鏡,控製碧霄仙門??”
“所謂的血脈親情!就是以自由為籌碼,欺騙我來取聖物,實則將我作為降神傀儡,引來聖人將無辜之人一網打盡?!!”
“閉嘴!!!”
卻芳舟也被她激怒了,沉著臉道:“亭妹,看來是兄長平日將你保護得太好了,才會讓你如此冥頑不靈,固執己見。”
“——是我固執,還是你執迷不悟!”
卻亭舟又吐出一口鮮血,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扶著陸棲霜緩緩起身,再次握住了傲雪劍柄:“兄長……這些年你為隋無跡做過多少惡事,手染多少血腥,自己還記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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