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誠,一誠。”
誰在叫我?
“一誠,一誠。”
眼前的一片黑暗仿佛和世界粘在一起,搖晃了幾下,隨後一道光從整齊的縫隙中鑽出。
朦朦朧朧的,我看到一個少女穿著休閑裝屈膝跪在我左手邊,輕輕的搖晃著我,又一遍遍的念著我的名字。
“一誠……”
是的,我叫一誠。
那她呢?
她是……誰?
————————
♂想不明白啊……
自己隻是很平常的在自己的出租屋裏睡了一晚。
為什麼,身邊會多出來一個女孩啊!
我坐在凳子上,左手撐著腦袋,胳膊撐著桌,即使胡渣紮著手也仿佛脫離不了這個夢,右手在裝著煙的褲兜裏翻了又翻,覺得在學生麵前抽煙不好,拿出來也不是,揣兜裏也不是,而那個女孩,則安靜的坐在我的對麵,吃著麵包和豆漿也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揉了揉眉,試圖讓自己清醒,但是一睜眼女孩仍舊在我的眼前。
我站起身,那女孩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手上拿著的麵包好像吃也不是扔也不是,但是嘴巴仍在慢慢的咀嚼著。
我突然覺得好笑。
我走到門邊,檢查了一下門鎖,完全沒有撬開的痕跡,又來到窗邊,檢查著窗戶。
那女孩就像被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嚇到一般,手上的麵包早已不見,緊緊的抓著褲子,麵包上的那一點油也抹到了褲子上。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到她那緊張的樣子,想厲聲詢問的想法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眼前的這個少女,用了不知道什麼的手段,在沒有撬鎖和爬窗的方法,進入了我的房間,並且白嫖了我的早餐。
我又將眼光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身上的衣服很幹淨,而且品質不算差,應該是個中上等的家庭情況,發型是很整齊的到肩發,顏值嘛,不能說很好看,是很耐看的那種。
但是,這不是年紀輕輕就當小偷的理由。
“你是怎麼進來我的房間的?”
思考再三,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個初犯,我還是問了我最好奇的問題。
“我不知道。”
女孩思索著說出這四個字。
“那你叫什麼?”
“我不知道。”
你還仿佛是怕我對這個回答不滿意,抓著褲子的手愈發緊了。
“那你家裏人在哪還記得嗎?”
“我…,不知道。”
女孩連頭都低下去了。
我吸了一口涼氣。
我確定了,這個女孩一定是在裝傻充愣,一定要把這個女孩兒送進派出所,然後找到她的父母,好好說教一番。
“等等,我不是小偷。”
女孩好像看出我在想什麼似的,抬起頭又這麼說道。
想到如果她是小偷,估計把值錢的東西都拿上就開門走了,但是家裏也完全沒有翻動過的跡象,而且,她還叫醒我幹嘛呢?
除非,她真的不記得她是誰了。
她好像,叫過我的名字對吧?
“你認識我?”我這麼問道。
“嗯嗯,對,你叫一誠,蘭一誠,十七歲的處男窮幣宅男學生!”提到這個,女孩突然變得亢奮起來,一直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眼睛裏透露著欣喜的光。
“你喜歡吃魚,喜歡聽歌,喜歡看書,喜歡喝百香果味的果茶,討厭胡蘿卜,芹菜,茄子,總之很挑食,還討厭煙味和吵架。”
我有點驚訝了,並不是她全說對了,而是如果說的是之前的我,她確實全說對了。
我又看向她,當目光對上時,她又把頭低下去。
肌膚姣好,短發也顯得臉部整潔幹練,嘴唇淡紅,嘴角還有些豆漿的痕跡。
很耐看,但是就算我看幾遍,我也絲毫不記得我在哪裏見過她,要說高中,我確實是職業高中,她說的也確實是當時的我,再說當時的同學估計都跟我現在一樣三十五六,哪可能會有這樣的女孩兒?
我苦笑著問道:“你覺得,我像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嗎?”
“處男”“窮幣”“宅男”這些詞經由我嘴當然是要去掉的。
確實,胡子拉碴,穿著一件幾天沒洗的白T恤,短褲下麵全是腿毛,頭發邋裏邋遢,臉都沒有洗,一副大叔的樣子和高中生完全不沾邊。
女孩也沉默了。
我想了想,又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女孩還是不說話。
看她沉默半晌,我正打算換個問題的時候,她緩緩開口道:
“雖然你不是我記得的那個樣子,但是你肯聽我說話,給我吃東西,你一定是我所認識的一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