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麵色一僵,運起靈氣從手臂流至指尖,淺綠的流光滲入帕身,片刻後她的腳邊堆起了如小山一般的屍群。
這些小蟲的死去讓周邊的蟲蛇更加劇烈地扭動,甚至有些膽大的跳進了她設下的安全圈,紀星默然地加大劑量,手臂嫌棄地向外伸直,指尖捏著手帕的一角。
這可能是能找到女主體內母蠱的東西,不能扔。
忍耐。
花瓣一路向前,紀星木然地跟著它們前行,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引路花,但自己實在猜不出那陰晴莫測的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越往裏走甜膩的花香便越明顯,她神遊地想不知派內長老能否發現賀山派內出現了魔修的結界。
感覺有些難。
並非實力的原因,隻是因為自己是個小透明,更何況對方能悄無聲息地進來應當也是在這手帕上做了些手腳,冥霽禾看似隨心所欲但一舉一動皆經過精密的算計。
而且不愧是書中能稱得上名號的反派,她出場確實有逼格。
紀星腹誹。
直至一條清澈靜止的溪流出現在眼前,幾簇花瓣如同負了千鈞般沉沉地墜落在了溪水之中,紀星輕瞥了一眼後收回了視線,這是死水。
她抬起袖子遮住過白的曝光,毫不意外地見到了一襲紅衣的女子懶懶地躺在粗壯的枝幹上飲酒。
隻是光線太過刺眼,隻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晶瑩清冽的酒水從她的嘴角滑落,掠過修長的脖頸流入瓷玉般的皮膚,浸濕了肩頸處的一片衣物,她慵懶地抬手,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臂,五指一鬆,一罐醇香佳釀向紀星的頭頂砸來,她快速往後一退,“咣啷”一聲,酒罐摔得四分五裂,飛濺的酒水將淺碧的裙擺染濕,形成一片不自然的水漬。
紀星眨了眨被光刺得酸澀的眼,隻聽一聲清脆的響指,天色驟然黯淡了下來,霧灰的瞳孔赫然映出了一抹亮色。
更為直觀的桃花香席卷了紀星麵前的空氣,冰涼纖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比她高了許多的女子聲音冷淡似水,薄唇輕啟,她聽見了那聲漫不經心的警告。
“膽子真大。”
是說她躲避的膽子大,還是說她敢與她談判的膽子大?
紀星被那如蛇一般陰冷的眼神盯地有些不適,她眯著眼後退幾步,被手指掠過的下巴泛起一陣癢意。
雖然感知不到她的情緒,但能猜出她的心情並非很差,紀星暫時鬆了口氣。
在這片屬於冥霽禾的結界中,她要是想動手那自己瀕臨危險的機會有很多,雖然自己逃跑的方式亦有不少,但能少消耗就少消耗。
“我膽小。”紀星彎了唇大搖大擺地繼續後退了幾步。
上位者多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矜傲,這便是弱者的機會,紀星大概能猜出她對自己的懶散來自於她的不在意,並非故意,而是天生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