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得了空，她將頭上鬆垮垮的墨色發帶取了下來，順了順參差淩亂的發又隨意挽了一個高馬尾，兩頰的碎發被她攏至耳後，露出那張靜如秋花的臉，依舊是一片死寂與生機的雜糅。
額頭上幹涸濃黑的血跡蜿蜒出一道蚯蚓般的紋路，給這張平靜的臉平添幾分詭魅。
聽著裴薇的話她詫異地抬起了眼，喲，她這是收獲了隱藏劇本？
“師妹你，果真是一身謎團......”閆薇看著紀星感慨地歎了兩口氣，搖頭晃腦的樣子像是個說書人。
“......”
她能說自己其實並不想擁有這些莫名其妙的秘密嗎。
“難怪景華那傻*放著你不管呢，整天和他那小弟子眉來眼去的，當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吧。”
裴薇似乎對景華這禁忌的師徒戀頗為不屑，她漂亮的臉上寫滿了嫌棄。
紀星在一旁認同地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深受荼毒。
“不如甩了那家夥，反正你也通過了我的空間試煉，我看你與藥怪有緣的，拜入我的門下如何？”
裴薇亮著雙眼看她，就像看到了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可以麼......”紀星亦瞪大了雙眼，她臉上顯出幾分狐疑，還可以這麼隨意？
賀山派是不是太沒有規矩了些。
“你倒是提醒了我，可以是可以，但結契還需他放人，過幾日我去幫你問問，我看他也樂得把你趕走。”
裴薇對景華這沒眼光的東西生出了十二分的唾棄，她支著腦袋懶懶開口。
“師傅你這也......”一旁的閆薇似乎想要吐槽把一切都想地如此簡單的裴薇，她麵色僵白，終於還是開口打破了兩人天真的幻想。
賀山派建立不過六七百年，與那些千年萬年大宗自然無法相比，因而改換師門之事建派史上還未曾有過相關案例的登記。
但若真要改換師門，暗藏的條件也十分艱難。
不說要弟子與新師傅各準備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枚上品靈石，弟子還需行五日叩拜謝師之禮，改換的第二個師傅還得作賠罪之術伺候著原師傅，說是免其奪人之徒的愧疚之心。
但她裴薇有什麼可愧疚的。
“嘖，我對收徒之事本就不太理解，沒想到第一代掌門腦子有病設置這樣的條件。”裴薇被那霸王條款嚇了一大跳。
“師傅，第一代掌門是混元天尊......”閆薇額頭上落了幾根黑線，似乎對這口無遮攔的女人頗為無奈。
他還沒死呢！
裴薇：我知道啊，我故意的。
他果然腦子有病。
裴薇師承九嬰仙尊，自建派起一直跟在她身後修煉。九嬰仙尊與混元天尊因著性格不合的原因偶有摩擦，不過大局之下也是一派和樂的景象。
隻有他們知曉內幕的人看得見兩人之間的爭鋒暗奪。
景華則是混元天尊的徒弟，裴薇對著他有種樸素的厭惡感，再加上紀星之事，她更看不上他隻剩下情欲的大腦。
還有那些本來腦子就不靈清的長老。
裴薇表演了一番無實物懟天懟地懟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