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去拾糞,
回來咋會不見我的女人,
東院找罷我西院找,
南院找罷我北院尋。”
“豁子哥,找啥呢!”
李癩子雙手插兜,溜達到了小賣部,看見李豁子在那哼哼唧唧,四處觀瞧,沒忍住好奇,問了一句。
“去你大爺的,你才豁子,我找我女人。”
“喲,莫不是她跑了吧,哈哈。”
李癩子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位李豁子的鄭春娥婆娘,生的倒是端莊,可惜,嘖嘖。
李豁子心下自然有偶爾閃過這個念頭,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對那婆娘前前後後的付出,不能舍得離開自己吧。
“去恁娘的,你娘跑了我女人都不會跑。”
打消了自己心裏的疑慮,反首喝罵了對方一句,言罷就又準備朝前麵村子裏看看。
“得了,豁子哥,一大早你女人就在村長院子裏了,趕緊去吧,去晚了,嘿嘿!”
李癩子其實一開始並不想多嘴,隻不過一瞬間一丟丟的良心發現外加現在囊中羞澀,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傳達了這個消息,沒準李豁子就會大發慈悲,賞自己盒煙抽呢。
李豁子一聽這個信,顧不上別的,著急忙慌的奔著村頭村長家去。
慌亂中,一隻鞋都直接脫離了腳跟,也顧不上穿了,就那麼趿拉著。
氣喘籲籲奔走了幾百米,也不敲門,直接伸腿一蹬,院門敞開,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媳婦鄭春娥紅著眼睛坐在桌子一側,村長李大彪正帶著笑臉側臉說著什麼。
“春娥!”
李豁子還以為是村長對自己媳婦做了什麼壞事,著急脫口而出,鄭春娥一驚,抬頭一看是李豁子進來,臉色一變,眼睛一斜,扭轉脖子不去看他。
“李..你來啦。”
李大彪差點沒把李豁子三個字喊出來,一想著好歹也沾點表親,再加上心虛,急忙站了起來避嫌。
“春娥,你咋在這呢,我找你半天了都,飯做好了,你愛吃的炒雞蛋,走,咱回家。”
李豁子沒搭理村長,知道這個村長不是什麼好貨色,見鄭春娥沒啥想跟自己說的,也就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奈何落花流水無情,鄭春娥嘴裏冷哼一聲,轉過頭來,卻是對李大彪撒起嬌來:
“村長~”
一聲酥麻的喊聲,差點把李大彪驚得撩起大旗,李豁子傻眼了都。
結婚也長達半年,自己還沒看見過自己媳婦這麼個作態。
李大彪一個激靈,恢複了鎮定,嘴裏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拿捏起來儀態:
“大剛啊,剛才你媳婦一大早過來就跟我哭訴,作為咱們村的村長,我不能看著她受委屈不管不是。”
“你看,這半年按春娥講了半天,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要不,我給你開個證明,你們,把婚離了吧!”
鄭春娥滿眼星星的看著李大彪,不枉自己勞作一番,伸手掖了掖背後的衣服,一副得意的神情。
李大彪嘴裏吞雲吐霧,漫不經心的看了李豁子一眼,老神在在,一邊還在回味著風情。
李豁子原名李大剛,隻是因為嘴巴小時候出生被赤腳醫生劃了個口子,後麵長大了就被人喊做李豁子。
自己好不容易在媒婆的撮合下花了兩萬六千塊的彩禮,娶了對麵村子比自己小十歲的花媳婦。
這半年來,雖然一個人一個被筒,但看著枕邊人,摸不著但聞得著不是,心裏也有了盼頭。
此時此刻,這女人竟然請來靠山,說要跟自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