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六年八月,也就是1643年8月,離崇禎吊死煤山隻有半年多的時間。李自成率領的農民起義軍轉戰北上,目標直指北京;而由張獻忠率領的農民起義軍也揮師南下,向著湖南的衡州城發起了進攻,局勢十分的緊張,戰爭一觸即發。
衡州城內,一間十分奢華的房間中,一張寬敞舒適的大床上正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一張稚嫩的臉龐顯得十分的蒼白。這名年輕男子的額頭正被紗布包裹著,顯然是因為頭部受傷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床邊坐在一個少女,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華麗的白衫,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麵垂著流蘇。肌膚如雪,雙眉修長如畫,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小小的鼻梁下有張櫻桃小嘴,嘴唇薄薄的,令人忍不住想去親一口,好一個窈窕淑女。
那少女此刻正用那雙滑嫩的玉手緊緊的握著那年輕男子的手,緊緊的蹙著眉頭,一臉擔憂的神情。
“小王爺,你是我們桂王府的希望,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那少女看著眼前那張蒼白的臉龐,喃喃自語道。她知道小王爺的身體一直都十分的虛弱,這次因為一不小心把頭部給撞傷而昏迷了,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可是小王爺卻還是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就連王府裏麵的那些大夫一個個都素手無策,這怎麼能不讓她擔心呢?小王爺就是她的支柱,也是整個桂王府的希望,要是小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怎麼辦呢?一想到這裏,那少女就忍不住歎了口氣,隻能在心中祈禱,希望小王爺能夠早日醒來。
那少女見那年輕男子的額頭上再次冒出汗珠,拿起手中的絲巾在那年輕男子的臉上溫柔的擦拭著,她簪子上的流蘇也隨著她身子的前傾而不斷搖曳著。
“轟!”突然一聲炮響聲在衡州城上響起,嚇得衡州城內的百姓都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那名少女的眉頭也緊緊的擠在了一起,臉上的憂愁更濃了。她知道,張獻忠的農民起義軍已經開始攻打衡州城了。她不知道,她和桂王府的命運又將如何?她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床上的那名年輕男子聽到那一聲炮響之後,瞬間坐了起來,同時大喊道:“敵襲!敵襲!注意隱蔽!”
作為一個當過四年兵的人而言,聽到炮火聲,這絕對是潛意識裏麵的第一反應。
“小王爺!你終於醒了。”那名年輕男子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就聽見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當那名年輕的男子緩緩地睜開雙眼時,隻見眼前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一雙含著淚水的眸子正盯著他,尤其是少女臉上那驚喜與關心的神情讓他心中一暖。
不過,那名男子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而是看著眼前的古裝裝扮的女子以及充滿古典氣息的房間,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眼前的陌生少女會叫他小王爺呢?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叫張小川。
張小川的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最後一副畫麵。那是一個人潮擁擠的車站,張小川剛剛下車沒多久,還沒出車站,突然隻見幾個人拿著刀衝進了車站,對著車站的群眾亂砍。無數的無辜群眾倒在了血泊之中,在軍中有著“戰神”稱號的張小川自然對自己的身手十分的自信,而且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血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於是,張小川沒有猶豫就直接出手了,憑著張小川那身手,很快就把那幾個歹徒給製服了。隻是正當他一臉得意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然後張小川就失去了意識。
“靠,居然被人爆頭了!”張小川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張小川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幾個歹徒背後居然還隱藏著一個家夥,而且還那麼沒品居然在背後放暗槍。
現在回想起來,張小川覺得自己退伍之後警惕性降低了很多,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著了道,被人家放了暗槍,而且還是被爆頭,這簡直是太丟人了!不過,有一點張小川能夠肯定,那就是他應該已經死了。
張小川剛剛從國外回來,事業有成,也算是衣錦還鄉,原本是想回老家探親,隻是沒想到還沒有見到自己的親人就掛了。
可是張小川卻想不通,自己明明死了,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呢?張小川看了看自己雪白嬌嫩的小手,簡直比女孩的手還要白嫩,再看看這副柔弱不堪的身子,他知道,這具身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也就是說他的靈魂占據了這具身子。
張小川眼前的少女見張小川醒來後就愣在那裏,不時的自言自語,而且還不斷的打量他自己的身體,她看著張小川不由的擔心道:“小王爺,你沒事吧?我馬上去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張小川見那少女起身就要離開,急忙伸手拉住少女的芊芊玉手,皺著眉頭問道:“外麵的炮火聲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張獻忠的起義軍在攻城吧!”那少女蹙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