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知麵對著牆壁,撅著屁股,弓著上半身,一張小臉滿是委屈跟氣憤,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在期待爹爹來哄他。
因為壓在心底的重擔卸下了,裴丞還沒等到小家夥主動轉過身“原諒”自己,自己就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江言知小心翼翼的轉身,見裴丞已經睡著了,眼底閃過一抹委屈,他抿著唇,動作輕微的朝著裴丞的方向蹭過去。
裴丞沒有被驚醒。
江言知終於如願以償的躺在裴丞最近的地方,他美滋滋的伸出手,攥住裴丞胸前的衣服,閉上眼楮,沒一會也睡著了。
等到裴丞再次醒來後,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而躺在懷裏的江言知還在睡覺。
裴丞揉了揉額角,時間不早,待會還得去前廳,可能會趕不及,於是便將小家夥叫醒。
江言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見裴丞坐直了身子,也跟著坐起來,有模有樣的學著他揉眼楮。
裴丞沒理他,扭頭朝著屋外喊了聲,“來人。”
二喜推開門,三喜跟在他的身後,將屋內的燭子點燃。
昏暗的屋子瞬間就被點亮,裴丞啞著聲音道︰“什麼時辰了。”
二喜說︰“酉時了。”
裴丞蹭的一下掀開被子,厲聲道︰“北苑那邊派人來過東院了嗎?”
二喜沒想到裴丞的反應會這麼大,嚇了一大跳,然後才說︰“北苑還沒來人,二少夫人是裴丞鬆口氣,心不在焉的穿上鞋子,也沒看床上還在等著自己抱的江言知,走到窗口,說︰“二爺出門了嗎?”
二喜跟三喜對視一眼,前者無奈的開口說︰“二爺的院子還沒動靜,二少夫人要是擔心,小人去二爺院子問問?”
裴丞跟江凜之的院子就隔著一道牆,很近,也很遠。
“不用了。”
三喜將裴丞的披風拿來,夜裏風大,而裴丞大病初愈,要是吹了風,怕是會再病倒。將披風抖了抖,三喜沉默著幫裴丞係上披風。
江言知坐在床邊,二喜跪在地上幫他穿鞋,穿好鞋子後又幫他套上棉襖。
穿戴整齊後,裴丞拉著江言知說︰“走吧,先去找你爹。”
二喜跟三喜跟在裴丞的身後,四人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江凜之正巧也走到門口。
很巧合的偶遇江凜之道︰“走吧,北苑來人催了。”
裴丞跟上江凜之的腳步,一邊走一邊想,難道真的這麼巧合?。
一行人趕到北苑,眾人都早就入座了,很安靜,誰也沒說話,還沒有尋常人家的家宴溫馨和諧。
還沒江凜之一行人入座,就聽到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這江家也不知道是誰在做主,吃個飯還得三請四請的,莫不是連規矩也忘了。”
整個廳內一片寂靜,江大爺依舊在笑著,仿佛什麼也沒聽到,而胡夏雲側著頭想跟江大爺搭話。
其他那些屬於老夫人外家的客人們也沒開口說話,大家都在等著看江二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