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ening to a Second Language through the Ears of a First
Anne Cutler
摘要：聽者辨認信息的過程是與特定的語言密切相關的。聽者認為語言意義的表達是由詞彙和語法體現的，而音係實際上起到了更加直接的作用。母語的全部音素會限製聽者對語音差異的分辨能力，從而進一步影響其將連續語流分割成詞語的能力。本文總結了大量的相關文獻，得出以下三個結論：（1）在語流分割中，母語不同的說話者能有效地利用各自語言的語音結構，使用不同的信息處理步驟；（2）這些步驟已經成為聽者信息處理係統的一部分，因此他們在聽非母語時也會應用這些步驟，不論其是否能夠促進聽力；（3）要習得多種語言的信息處理步驟或許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避免錯將在其他語言中不起作用的母語信息處理步驟應用到非母語中。
一、語言特有的語流分割（language-specific segmentation of speech）理解語言是人類特有的技能。這項技能的大部分是在一歲左右形成的。出生時嬰兒已經懂得了語言的一些聲音。幾天後他們便會注意母語。對於聲音之間差異的敏感是在一歲階段形成的。這與成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母語與某種語言存在聲音的差異，成人在外語學習中就很難分辨出這種差異。然而，研究顯示，6個月大的嬰兒可以分辨出沒有出現在母語中的聲音差異，但4個月後，這種能力就消失了。如果語言是在幼年時期學習的，那麼感知係統還很靈活，可以學習新的聲音差異。但到了成年以後，這種彈性就消失了——外語中的口音問題就是成人學習非母語留下的印記。早期的這種專業化（specialization）促進了詞語的學習，培養了用母語進行信息交流的能力，但也阻礙了後期的外語學習。
語言係統的進一步專業化是將連續的語流分割成詞語。Culter和Butterfield （1992）解釋了英語聽者如何分割語流的方法：重讀音節往往是在單詞的開頭。然而，不是所有的語言都是節奏型的語言，即重讀音節與弱讀音節交替出現。這僅僅是英語的特征。研究顯示，語流的分割取決於語言特有的信息處理步驟（language-specific procedure）。
二、語言特有的核心 （the locus of language-specificity）
對語言韻律的大量研究發現，有兩方麵的證據表明語言特有的語流分割不是針對語言輸入（input）的反應，而是聽者自身信息處理能力的一部分。首先，很顯然聽者不可能對所有的語音結構都有敏銳的辨別力。其次，非母語聽者不會像母語聽者那樣分割語流。聽者通常都有一整套辨認母語的步驟，這些步驟是聽者信息處理係統的一部分。當聽非母語時，即便可能無效，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應用同一套步驟。因此，幫助聽者有效地把將母語的語流分割成詞語的能力運用到非母語聽力過程中反而帶來了劣勢：在後期學外語的過程中會降低效率，至少母語和非母語在語流分割方式上是不同的。
對於那些不止麵對一種語言的聽者而言，語言特有的聽力是一個很普遍的問題。聽者感覺不熟悉的語言有不同的語音係統，語速總是比母語快。即使是高水平的學習者還是會感覺到難以察覺的聽力缺陷。然而，對很多運用不止一種語言的人來說，他們似乎也沒有感受到哪種語言的信息處理步驟更有效。三、回避語言特有的聽力（escape from language-specific listening）
Cutler, Mehler, Norris和Segui （1989, 1992）對於早期的雙語學習者的研究有一個令人驚訝的結果。對於以韻律為基礎的語流分割步驟而言，雙語學習者似乎最多隻能習得兩種語言中的一種分割步驟。研究的實驗對象是從很小就開始學習英語和法語的雙語學習者。因此，可以說英語和法語都是他們的母語（他們中大部分人的父母一方母語是法語，另一方母語是英語）。法語為母語的聽者通常是以音節的界限來進行語流分割的，而英語為母語的聽者通常使用以節奏為基礎的分割策略。這些雙語學習者用英語和法語進行了檢測音節的測試，並用英語進行了辨認單詞的測試。在任何一項測試中，整體實驗結果都呈現一種不清晰的模式。與任何單語（monolingual）學習者做同樣的測試所得的結果都不盡相同。這種不清晰的模式表明，雙語聽者盡管精通英語和法語，卻隻能依靠一種韻律為基礎的語流分割步驟——典型英語式或法語式的語流分割，而不是兩者兼有。
如果沒有其他因素，這就強調了語流分割步驟中的策略在聽力中的特殊作用。顯然，有效聽力的關鍵並不是依靠這些策略。詞語的辨認（recognition）模型可以激活（activation）多種詞彙形式。這些形式之間互相競爭（competition）以確認一個正確的詞語來促進連續的語流中詞語的辨認，而不一定要激活以韻律為基礎的語流分割步驟。雙語學習者雖然也隻擁有一種語流分割步驟，但卻可以流暢自如地理解兩種韻律不同的語言。從某方麵說，這些語流分割步驟的策略隻是通過激活和競爭而實現的辨認過程中的附加品；他們能起到作用但卻不是成功的辨認過程中所必需的。任何人顯然都隻能習得一種語言特有的信息處理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