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雲初跟著賀叔扶著賀少卿在巷子裏麵七拐八繞,最後三人到了一個破舊的宅子麵前停下。
“賀叔,你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裏?”雲初有些遲疑的問道。
賀叔推開了們,道:“我若是不躲起來,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雲初微微的一愣。
看著賀叔急急忙忙的將賀少卿放在一張陳舊的木板床上麵,然後又熟練的拿出了藥箱,開始給賀少卿取子彈,上藥。雲初不禁的好奇,賀叔這些年,真的就是退隱了嗎?
打量著四周樸素得可以說是寒酸的陳設,很明顯賀叔是在故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他是在躲著什麼人!
可是,他在躲著誰?
半個時辰後,賀叔已經清理好了賀少卿的傷口,收好藥箱之後,他扭頭對著雲初道:“夫人,記住不要讓將軍的傷口沾水。我這裏的傷藥有限,若是沾水感染了,不好處理。”
接著,賀叔又交代了雲初幾句,雲初都一一的記下了。
眼看著賀叔要轉身出門,雲初立馬叫住了他。
“賀叔!你這些年一直在躲著的人是不是賀大哥?”
賀叔的背影微微的停頓,他沒有回頭,隻是沉聲道:“既然夫人都猜到了,為何還要問?”
握著手中的衣袖,雲初的聲音沙啞,“我隻是沒有想到,賀大哥原來這麼想少卿死!”
她一直以為,是賀少卿要逼死賀大哥,卻不曾想,一直以來,一直暗中殺人的是賀大哥!
“你一直都對大少爺深信不疑,卻對將軍深疑不信,有些事情你自然是無法看的透徹!”賀叔轉過身道:“但是我身為身外人,自然是看得更清楚一些,所以鬥膽在這裏說句公道話,將軍從不曾對不起你過!”
“我的孩子,還有我母親的兩條命,這些不都是他欠我的嗎?”雲初哽咽著說道。
那都是在她的心中永遠難以磨滅的痛。
她可以赦免他對自己做的所有的傷害,但是對於母親還有孩子的死,她真的無法釋懷。
曾經在她得知他死了的時候,她也曾覺得自己釋懷過。可是在看到他又站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那種恨意,又一次的漫卷過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逃離他的身邊。
可就在她準備逃離的時候,卻又有人告訴她,或許他是無辜的。
賀叔歎了口氣,道:“你們的孩子雖然不是將軍親手殺死,但是將軍也確實難逃其就。可是夫人的母親的死卻當真和將軍無關。”
“怎麼可能?”手上一鬆,手中的藥瓶應聲落地,聲音清脆,“出了他還會有誰?他那麼的愛青萍,定會給青萍報仇。”
“夫人,就算將軍真的要報仇,也不會對一個婦人動手!再說了將軍固然喜歡青萍小姐,但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妾室昏了頭。這些年將軍愛得人始終是你啊!”
雲初的手心立馬一緊,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泣地的消息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賀叔。
賀少卿愛得人是她?怎麼可能?
但是母親的死,真的不是賀少卿做的嗎?
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解釋過?
看著一臉迷茫的雲初,賀叔歎了口氣,搖著頭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