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最盛的時候,沒有人能睜開眼睛,等光線開始暗淡下去,他們發現所站的位置已經不再那麼擁擠,似乎站到了更寬敞的地方。
他們睜開眼睛看清四周時發現,他們所處的還是那一片山穀當中,隻是現在所有的山全都變成了通體瑩白透亮的白玉山,腳下的石頭也全都是白玉,甚至泥土也不是黑色而是白得發光的膏狀物。
可所有人最先留意到的並不是四周亮瞎眼的景色,而是他們當中多出來了一個人——他們身邊站著兩位夫人!
所有人的後脊梁上都陰冷陰冷的,這麼會兒功夫,就在他們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兩位王聿禎麵對麵站在一處,兩位的神情全都平淡無奇,似乎隻是見到了一麵鏡子而已。
其中一位首先發問:“你的目的是什麼?也是那口棺材嗎?”
第二位答道:“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
第一位後退一步作揖道:“無論如何,首先感謝當初幫我們擺脫通緝之情。”
第二位含笑道:“你還真會演。”
第一位看向謝斬關:“你能看出她什麼修為嗎?”
第二位微微斂目:“我是凡人呀。”
謝斬關很為難地看著兩位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位王聿禎用手指背輕輕撫著自己的下頜,眼眸下垂,嬌滴滴地問:“將軍,這可怎麼辦呀?奴家真的沒辦法了。”
第二位王聿禎當即如見了鬼一般,瞪大雙眼看著她。
謝斬關
的大手立刻指向第一位王聿禎對其餘人說:“她是真的,她是真的!”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玉軟花柔的是他們的夫人?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猛虎柔情?將軍是不是搞錯了?
誰知道第二位王聿禎突然仰天長笑,身上琥珀色的衣裙顏色越來越重,最後變成烈焰一般的紅色,容顏也由王聿禎的豔麗漸漸變得平凡,像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領家姐姐一般。
她沒有挽起發髻,隻是在頭頂紮了高高的辮子,以同樣紅色的一根發帶挽住,長長的紅帶和烏黑的發絲一起在身後輕輕飄搖。
她笑聲剛歇,立馬伸手向謝斬關。
謝斬關立刻抬手,眨眼間她就從幾步開外掠到謝斬關眼前,所有的防禦動作都來不及,謝斬關隻能把魔氣聚集在胸口防護,生生接下了她這一掌。
一掌過後,謝斬關倒退數十步,他腳下的一塊塊白玉被踢飛到各處。
八千和銀紅同時襲去,那紅衣女子隻是稍一揮手,二人頓覺一股磅礴之力如牛群奔來,他們堪堪護住身體就被打飛了出去。
三千和常隨等人也要進攻,卻被王聿禎攔下。
王聿禎再次向她作揖道:“二謝前輩手下留情。”
那女子雙手垂在身側,邁著蓮步向王聿禎走來,長長的烈紅色衣袂從瑩白的白玉上輕輕扶過,柔弱無骨的身體搖曳出濃豔的女性嫵媚,山間吹過的清冷的風都像是在用指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天青
突然一步竄出來,臉上有驚恐的神色,卻堅定地擋在了王聿禎的麵前。
紅衣女子略一挑眉,輕輕地笑了兩聲,那聲音真的仿佛碎玉般動聽,她說:“真是可愛的小妹妹。王聿禎啊,為何你的身邊會聚集這麼多美好的人呢?”
王聿禎輕輕推開天青,問:“我隻想知前輩大費周章跟來,究竟所謂何事?也是想要那棺材嗎?”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問:“如果我說我要你的兒子呢?”
王聿禎苦笑:“我護不住。”
謝者華聽後,悄悄從三千腰後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藏在自己的腰帶裏。
三千暗暗皺眉。
那女子似乎對王聿禎的回答十分滿意,點頭道:“真不愧是你,這回答識時務卻又不失尊榮。”
王聿禎道:“前輩謬讚了。”
女子說:“不逗你們了,我此來的目的也沒有什麼可不可告人的。”她看向銀紅說,“我要她。”
銀紅和八千相攜站在一旁十分詫異。
那女子繼續道:“我是合歡宗長老之一,叫洛語詩。合歡宗的功法叫‘雲雨驟’,最看重中根骨,準確說是看重根骨中色性的成分。”
銀紅聽到這裏臉色更加陰沉。
八千輕輕地把銀紅護在自己身後。
洛語詩道:“這沒什麼需要避嫌的,食色性也,別把它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像是體修更看重力氣和耐力一樣。這位銀紅姑娘,我不知你的根腳,隻不過我發現你小時候應該修習過媚術
,所以你並不是天生媚骨,但這後天的媚功可是不俗。你明明能憑著一身的本事騙吃騙喝,讓男人俯首稱臣,可你硬是走上了一條修煉之道,這就是我看中你的原因。”
王聿禎又問:“但是前輩,據我所知,你們修仙界人才濟濟,銀紅何德何能讓前輩興師動眾跑到我們這小小的沃野跟著我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