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斬關聽完這話,胸膛挺起了老高。
八千的目光莫名其妙地開始顫抖,像是在問王玉珍,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切都恰好嗎?沒有不甘心嗎?所有的都是最完美的嗎?”
王聿禎察覺不對勁,看著八千追問:“你怎麼了?”
八千突然站起來,笑逐顏開地對王聿禎說:“我記起來了,我記起我最初願意跟在將軍身邊學武時的心境了。確實,一切都是恰好,我不應該有什麼不甘。多謝夫人。”
說完他蹦蹦跳跳往山洞深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了一句:“我要突破了將軍、銀紅,你們幫我守著點。”
他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沒入洞底的黑暗當中,王聿禎什麼都看不到,就聽謝斬關在一旁喊讓他注意腳下,然後就聽撲通一聲,八千似乎是摔了一跤。
銀紅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起來,臉上畏懼的神色減輕了不少。
可當她和謝斬關的目光相對時,銀紅又緊張起來,站起身來也向洞裏跑過去,說:“我去看著八千。
”
很快有溫軟輕柔的風在洞裏浮動。
王聿禎經曆過上次銀紅從煉氣突破至築基的經過,所以她知道這是八千開始突破了。
她記得上次銀紅說這種柔軟的風就是修士所需要的靈氣。
可是漸漸的,風的感觸和上次銀紅突破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輕柔,不再令人如沐春風,而是漸漸凶狠起來,不太冷也不太熱,但是很重,每一股風刮來,似乎都帶著拳拳到肉的攻擊力。
不多時他們燃在洞裏的篝火都被一股一股的風刮的東倒西歪,眼看就要熄滅了。
謝斬關有感而發道:“原來這就是以武入道呀。”
王聿禎不太懂:“他入的道和你入的道不同嗎?”
謝斬關笑得有幾分很心酸:“我是以殺入道。他習武的目的是為了守護,以武止戈之道。我的道就是殺道,以武殺戮之道。之前我還有些不解,感受過他突破時的這種氛圍,我就明白了。我果真是個魔修呀。”
王聿禎握著謝斬關的手腕說:“無所謂,有些人你覺得該殺就殺吧,我沒覺得哪裏不好。”
謝斬關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一副有話說出來憋得慌的樣子對王聿禎說:“我現在要跟你說,兄弟,感謝你懂我,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王聿禎迅速抽回了手,不再理他。
常家兄弟等人坐在一旁偷偷地笑。
王聿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謝斬關,你的書現在看到哪裏了?《道德經》可讀懂
了?”
葉斬關很惆悵地歎了口氣:“真的比殺人難多了,我……”
話都說了一半,謝斬關突然卡住了,臉色漲紅,問王聿禎:“你怎麼知道我在讀書?”
王聿禎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兄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謝斬關立刻看向三千。
三千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什麼都沒跟夫人說。”
謝斬關指著三千:“怎麼可能不是你?一定是你,就你嘴上沒有把門的,這種閑事八千絕對不會到處嚼舌根。”
天青和王聿禎悄悄對視了,一眼,誰都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