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個武術家,平時訓練時,總是嚴於律己,更嚴於律我。每次我訓練時稍有所疏漏就飛起一腳,踢的我屁股酸麻。父親小時候蹲馬步能蹲三個小時,一人合抱的大樹能被他踢的左右搖擺。他踢我時真的沒用過多大力氣,可是我也實在受不了。
我和父親說能不能不這樣懲罰我,父親略帶狡黠的笑著說:“我每次隻踢你一腳,你要是能躲開,我就不再踢了。”
從此我不斷的練習本門輕功,逐雲步。可是輕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夠練成。我依舊每次都被父親踢到。用父親的話說,他的功夫已經練到了骨子裏,而我的功夫,嗬嗬嗬。我再問他,他還是嗬嗬嗬的笑三聲。於是我更加不服氣。更加努力的練功。
父親看我練功太辛苦,怕我運動損傷,告訴我,腿功和輕功的習練必須循序漸進,不然韌帶跟腱都會有所損傷的。可是每次想到父親踢到的火辣辣的疼之後,我就會更加努力的去練功。
終於,周四早上師弟和我聊lol時又惹惱了父親。他一直覺得練功時必須專心致誌的去練功。不能有一點的雜念,而他又非常討厭遊戲,認為玩遊戲是玩物喪誌。於是他和往常一樣悄悄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然後對著我的屁股飛起一腳。我聽到身後有風聲想起。也許是因為練功練得太多了,習慣成自然了。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像前麵邁出了一步。父親這一腳落空了。
我和父親都愣,我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大喊道:“老爹,你踢不到我了。”
我隻是表達內心的喜悅,可是老爹正在氣頭上,這話在他耳裏竟成了**裸的挑釁。於是用盡了最大力氣又一腳向我踢來。這一腳已經不是踢屁股,而是踢頭。
我立刻向後竄了一步,同時身體下蹲。堪堪躲過了這致命一擊。正當我做好了防禦架勢以防備老爹的繼續攻擊時,老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腳跟,滿臉冒著虛汗,呲牙咧嘴的說:“疼。”
我急忙和師弟把父親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為跟腱斷了,需要做手術。
師弟把我父親受傷的原因全部歸咎於我的身上,憤怒的給了我一拳,我沒有去躲,十分自責。雖然我們練的少北,重視外功修養,我們都習練拍打功,身體硬度非凡。但是師弟壯的像頭蠻牛,力氣非常大。他這一拳打在我胸口上火辣辣的疼。師弟說:“師傅踢你,都是為了你好,你躲什麼?”
是啊?我躲什麼?我一臉苦笑的等在手術室門外,心裏全是擔心和自責。
晚上,我獨自守在父親身邊,父親的麻藥還沒有過勁,依舊不怎麼清醒。我為了舒緩內心的緊張與不安,拿起手機打開歪歪,準備找個音樂直播看看。聽聽音樂來舒緩一下心情。
我打開第一個直播間,裏麵的美女主持正在唱一首每句歌詞都是昨日開頭的歌。聲音悠揚婉轉。一下子就把我的全部身心都吸引了過去。我緊緊的盯著主播的麵容,發現她在我眼裏變得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美麗。突然,美妙的昨日變成了恩恩恩恩啊啊啊啊啊……然後主播捂著嘴可愛的笑著說:“嗯,哈哈,忘詞了。”這可愛的模樣一下子把我的魂都勾走了。真想繼續聽她唱歌。這時候,父親的麻藥勁過了,喊道:“水,我想喝水。”
我急忙用棉簽沾了點水,放在他的嘴唇上。因為麻藥後一段時間不許喝水。父親經過棉簽的滋潤又睡著了過去。
而我又開始惦記起那天籟之音。打開手裏歪歪,盯著屏幕。噢,她叫萱萱。
晚上,父親麻藥勁過了以後一直說腰疼腿疼,醫生介紹經驗說因為是下肢麻醉,所以麻醉針打在腰錐上,破壞了腰椎附近的軟組織和將腰椎,所以疼痛在所難免。不過多按摩可以緩解疼痛。而腿部不能動,否則剛剛的縫合的創口有破解的危險。
醫生走後,父親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和媽媽。再也沒有了練功場上的威嚴。我和媽媽相視而笑,在父親的身體兩側開始按摩。父親露出享受的表情。
就這樣我和媽媽時而一起給父親按摩,時而輪流給父親按摩。前半夜父親一直睡不著,而我們也一直按摩一直陪他聊天。
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半夜,父親開始犯困的時候,我已經累的疲憊不堪,心情也變得糟糕透了。父親看我累了,就跟我說:“你先回去吧。”可是我怎麼舍得扔下他們老兩口獨自離開呢?我的腳到門前怎麼也邁不出去。母親急忙嘮叨我說:“快點滾,別耽誤我們休息。”
因為母親不敢在夜裏自己回家,所以讓我回去,不然也沒有空間給我休息,還耽誤了他們休息。
走出醫院開車回到小區門口,上眼皮已經開始抬不起來。精神也有些恍惚。多希望在這一刻能聽到萱萱的歌聲,那一定能讓我立刻原地滿血複活。
就在我想著萱萱要把車倒車停在小區超市門口時,一聲女孩刺耳的尖叫響起,繼而一陣狗叫。我被這些聲音嚇了一跳,急忙下車去看。隻見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手裏牽著一隻狗,而狗就在我的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