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3)

小輝見此,覺得很是掃興,便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這當然與他自身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也許機會是注定的,丹丹等的那路公交車一直也沒有來,甚至連公交車模糊的身影大家也未見到。在這期間,又有幾名同學與剩下堅守的鬥士一一道別了。丹丹的心開始有些動搖,臉上顯出了不滿的表情。

阿力見此,認為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阿力的心中已經升騰了幾絲興奮感。他便急忙走到小輝的旁邊,靠近小輝低聲對小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輝這一聽,眼睛略瞪,呆直如木,幾乎倒下,心跳隨之不平穩地加速,這也促使他的臉越來越紅。

這種浪漫得令人羨慕的場景雖說也曾出現過小輝的思緒故事中,但現在讓真實的他這麼做,恐怕他還真的沒那麼多心理準備,弄不好會成為一件壞事。阿力見他如此表現,並沒有令自己灰心,而是耐心地給予著小輝多多的鼓勵。話語中也會含糊的夾雜一句:“機會真是很難得,也許隻有這麼一次,如果現在不好好把握,失去了就太可惜了,到那時可不要後悔啊。”

這樣的話對別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不過對於小輝來說卻是意義非凡,令他無比在意,內心也不時深感恐慌。他呆木的眼神讓他沒了思緒,反思現在的這種情況,甚覺阿力的話是正確的。如果自己不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也許,永遠會保持這種呆木的狀態了。

想到種種可怕的後果,小輝鬆弛了麵部任何一處神經,他猶豫了,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他的顧慮太多太多。他怕,他怕無能的自己會把一片好心變成令人厭惡的東西,他怕丹丹的回絕,他怕丹丹以後可能會對自己表現得冷漠,他怕自己會失去更多,他徘徊,他無助。

“不!”一個猶如正義般的聲音告訴他:“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收起你自己的懦弱吧,你並不是怕事後的尷尬,而是不敢麵對現在的現實狀況,你膽怯,不敢向前走任何一步,你的心思太多疑惑了,這是你最大的失敗,收起你的懦弱吧,你應該學著長大了。”

小輝被這似山洞回聲的聲音給震撼住了。可以說這聲音也太過有力,小輝仿佛瞬間讓自己堅強了很多,他一時間已經遠遠忘掉過去的蒼茫,忘掉了曾經的幻想,忘掉一切阻礙他進行發揮的思想,他也許淡淡地領會到現實生活的重要。因此,小輝不得不使自己堅強,他堅定地抬起頭,當看到丹丹失望而又焦急的身影,又看了看大家那滿臉期待的目光,這都不得不給予小輝大大的力量。終於他鼓起勇氣,緊握雙拳,緩步走向丹丹,心跳速度隨著思緒又在加快,腳下沒有停歇,來向丹丹這邊,當然,途間心裏還會微微地做著鬥爭,這並不可以被遏製。

丹丹似乎感到有人向她這邊走來,她特有的警惕性驅使她下意識地回過頭來,心裏原是半星疑惑。可是,當她見到原來這人是小輝時,她放下心中的緊張感,轉而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安心的樣子。隻是小輝此時表情傻得可以,所以他並不能感覺出丹丹的內心。

“丹……丹丹,還沒有等到車嗎?”這很平常的一句話,可是在小輝的嘴裏說出來感到很費力。

丹丹聞聲將身子轉了過來,定睛看著身前這個有些緊張的男孩。當然,她並沒有介意小輝的緊張,接著眨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用略顯無奈的語氣說:“嗯,是啊,每天這路公交車都會很準時的,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長時間還沒來。”

丹丹的聲音真的好聽極了,雖然剛剛的話語中沒有什麼愉快的氣息,而且還可依稀聽到其中摻雜著些許的無奈。不過,這種淡淡的,甚至有點冷冷感覺的話語更會打動人心。那每一字每一句都會深深觸動小輝,撥動著他的每一根心弦,他感覺自己被幸福包圍得緊緊的。

小輝看著有些茫然的丹丹,心裏突然萌生了痛惜的感情,正是因為這,小輝覺得自己的力氣成倍在增長,他不想再讓丹丹平板著臉,他想讓丹丹真正的無憂無慮,所以在決定一拚時,他用盡全身力氣深呼吸,以此緩解因緊張而顯微顫的身體。接著,他用他這生平最壯大的勇氣對眼前情緒正低落的丹丹說。

“那……那不如,我……我送你吧,我們順路嘛。”

也許人在某些事情衝動之後的表現都如出一轍。話剛從嘴裏說出來,小輝的情緒更為激動了。不知為什麼,這並未讓他覺有一絲成就感,而是恨不得立時找一個地縫,不,應該說是岩石縫,然後把頭鑽進去,閉上眼睛,堵住耳朵,如果允許,把鼻子也一同堵上吧。他不想再見這世界的任何色彩,不想聽到這世界上的任何聲音,甚至希望這個世界的氧氣也不要同自己相聯係,他的懦弱回來了。因為他怕,他怕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會導致全世界都會取笑與他。他不想判斷現實自己的處境,他很清晰地看到,自己將心裏話說出後丹丹的某些細微的動作。丹丹立時停下了亂動的腳步,她先是定睛看著小輝,仿佛在分析小輝的話,甚至小輝感到丹丹在暗自分析自己的動機,這讓小輝甚為擔心。他偷瞄丹丹的表情,應該是滿臉驚訝的感覺,在他看來是這樣。他很怕,心中的恐懼再次急劇上升,他擔心一旦丹丹恢複狀態,便會冷笑一聲拒絕他,或者委婉地拒絕他,而後再一笑而過,從此以後,再不會搭理自己。

但是,他這一切“自信”的想法,錯了!

在下一刻的時間裏,丹丹確實是已經明白了小輝話中的意思,她也覺得稍有錯愕。不過,在自己思路清晰後,她那因驚訝而睜得大大的雙眼此刻也恢複到原來冰瑩透澈的水靈般。嘴角伴著美麗的笑意說:“嗬嗬……真的嗎?那太好了,看來我還可以省下車費了呢!”顯然,後麵那是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