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跟鬱知安吵架後會發生這種事,陸銘朗昨晚死都不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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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淩南作為首都,熙熙攘攘的人群,永遠車水馬龍,霓虹燈光四射,這裏不缺精英,更加不缺努力的人。
陸銘朗從一個小縣城打拚到淩南,靠的不僅是努力,還有一般人比不了的狠勁。
晚上七八點正是下班高峰期,陸銘朗單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架在車窗沿手背抵著下巴,看著前麵堵成一條龍的車流,不免有些不耐煩。
陸銘朗扯著領帶鬆了鬆,丟在副駕駛的西裝外套上帶著酒氣。
陸銘朗今晚沒喝酒,隻是在酒會上出席了一下,難免沾上一些酒味。
淩南張氏集團主辦的酒會,多少人費盡心思才得到入場券,做足了準備隻為在酒會上認識更多的達官貴人。
而參加這場酒會的原因很簡單,昨天才因為一些事情跟鬱知安吵過架,僅僅是不想那麼早回家,才潦草的接受了張氏的邀請,但真的走進酒會時,看著裏麵觥籌交錯的場景,突然又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致。
但主人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陸銘朗隨手從服務員的托盤裏取過一個空的杯子,倒入一點礦泉水,應付性的見了幾個合作商,就匆匆離開了。
不知為什麼,從接受張氏的邀請後,陸銘朗心裏就一直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陸銘朗打發走司機,早早的離開酒會,自己驅車,在郊區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打算往家開。
綠燈。
停了半天的車輛終於動了起來,陸銘朗重新發動車輛,餘光瞥了一眼丟在西裝外套上的手機。
今晚的手機格外的安靜,平常這個點總會時不時的蹦出一兩條消息,有時是問什麼時候到家,有時是會叮囑少喝點酒。
陸銘朗已經習慣回家路上或是應酬結束收到那人的消息。
發消息的那人總是很適當的關懷他,陸銘朗大多時候總是很受用他那套。
既然有大多時候,那就有小部分的意外。
昨天就又發生了意外,陸銘朗本來以為那隻是跟平常一樣的吵鬧,過段時間他就會服軟,然後兩人就會變得跟從前一樣,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可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跟沒發生過一樣”這隻是陸銘朗自以為的,承受的那一方永遠不是他。
某些事情堆積久了不發泄出來是會出現問題的。
陸銘朗就是。
昨天也是這個點,陸銘朗應酬完準備回家,人都走到門口了,被旁邊的人慫恿就又喝了一大杯所謂的洋酒,那酒度數是真的高,辣的陸銘朗好半天沒緩過來,隻記得自己暈乎乎的坐上車。
司機習以為常的把他送回家,鬱知安穿著睡衣出來接人,不知是因為那杯度數極高的酒還是因為應酬結束前對方公司的挑釁,陸銘朗心裏憋著一口氣。
在鬱知安跟平常一樣端著蜂蜜水走過來的時候,陸銘朗一把把他的手打開。
玻璃瓶砸到地上,徹底碎裂開,玻璃瓶的碎片四散砸開,低著頭大喘氣的陸銘朗看到一個小碎片劃過鬱知安的腳踝,白皙的腳踝瞬間冒出一道紅。
那道紅那麼的刺眼,就跟陸銘朗眼裏的紅血絲一樣,血沿著鬱知安的腳踝滑落,浸入鬱知安淺色的拖鞋中,那片紅色渲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