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幹燥,早上剛醒那會,齊歆手背上都是抓痕。
他自己撓的。
齊歆手上每年都會起凍瘡,早先是那種塊狀的,要塗很多藥膏,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後來好一些了,隻是手背泛紅,連疙瘩也看不到了。
但齊歆自己會抓,江愉辰根本看不住。
因為齊歆每次抓的時候,都會哄騙江愉辰說:“我不撓,我隻是碰碰。”
往往碰著碰著忍不住就開始抓,抓完幹脆破罐子破摔,一次性撓個爽。
江愉辰能怎麼辦。
於是江愉辰昨天夜裏拿發帶把齊歆兩隻手捆到了一起。
早上起來發現齊歆手背上多了兩道撓痕,不嚴重,差不多兩天能消。
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威逼利誘過,批評教育過,齊歆就是改不了,和當初熬夜一樣,一到冬天就撓手。
改不了以後就捆起來。
“粥粥,再撓打你了。”
“哦。”
江愉辰語氣發沉:“我真打。”
齊歆抬頭看了江愉辰一眼,還是那個字:“哦。”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五分鍾,最後是江愉辰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無法無天了。”
齊歆慢慢打了個哈欠,“哥,我好困。”
江愉辰看他:“剛醒就困?”
齊歆把被子拉過頭頂,語氣帶笑:“可能是你裝凶的樣子太假了。”
看困了。
“……”
江愉辰手伸進褥子裏,三兩下捉住齊歆的左手,“不許睡了,今天要起來祭祖。”
齊歆掙紮了一會,費了好大勁才穿衣下床。
江當當已經醒很久了,耳朵上帶著兩個小巧精致的中國結,穿著紅色的戰袍,耀武揚威地跟在江愉辰後麵晃。
兩人趕著除夕回來,年貨根本沒來得及辦,春聯都是江愉辰昨天回老家搶的。
江潯字寫得好,年年春聯都是自己寫自己打磨。簡單的春聯齊歆也會寫,但小家夥趕了一天高鐵,江愉辰沒準。
齊歆洗漱完,蹲下來幫江當當耳邊蹭亂的中國結撥正。
廚房傳來碗盆碰撞的輕響。
“哥…”齊歆從後麵抱住江愉辰的腰,“不是回老家吃麼?”
江愉辰攪著粥,“先吃點,那邊太鬧騰,估計要四五點才能吃上中飯。”
“鬧騰……?”齊歆在江愉辰肩膀上蹭了兩下,手下摟得更緊了,江愉辰襯衫上都有了褶痕。
“嗯。”江愉辰說,“不可以喝酒,帶酒精的飲料也不行,喝之前聞聞。”
“知道知道。”齊歆捏著江愉辰的腰肌,“你說一百遍了。”
江愉辰皺了下眉。
齊歆和江愉辰靠得極近,大腿貼在一起,手臂黏黏膩膩地勒著他的腰,環得很緊很緊,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緊貼著齊歆的手腕。
和以前比,齊歆最近很黏人。
他不再克製,往常隻有在生病時候才會表露的情緒,在日常生活中逐漸顯露出來,像一隻饜足的貓。
……招人喜歡。
江愉辰關了火,單手把齊歆懟在流理台上,低頭抿著齊歆的下唇。
齊歆小腿抵住江愉辰的膝蓋,頭微微後仰著。
“腰好瘦。”江愉辰聲音很低,指腹反複揉著齊歆的腰。
齊歆腰線繃緊,呼吸聲越來越沉。
江愉辰忽然彎腰,撩開齊歆的睡衣,低頭在齊歆腰上咬了一口。
可能也不算是咬。
……
江愉辰第一次咬齊歆,不知道什麼原因,咬的時間比他要長。
齊歆身上發麻。
江愉辰被什麼東西囗了一下。
齊歆整個埋在江愉辰懷裏,和他不一樣,江愉辰咬得很輕。
囗囗。
“粥粥……”
江愉辰抱起齊歆,從廚房到臥室,窗簾拉著。
……
衣服散了一地,貓貓叼著春聯,無措地找著膠帶。
沒人告訴它這個要怎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