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籌備三天,各大臣入宮的時間是定在酉時以後,以往淩予安都會提前入宮,去未央宮拜訪姑母,這一次她沒這麼做,聽從淩荊辰的叮囑,在家裏一直等到淩荊辰帶她入宮。
馬車晃晃悠悠往宮裏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禦林軍和宮裏的嬤嬤。
皇後派了上次教過淩予安規矩的教習嬤嬤在宮門口接應。
淩予安下了車,就被教習嬤嬤帶入了宮裏,臣子們和妻眷走的不是一條路。
淩予安的蒼白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她先是因為暑熱不愛吃飯,來了宮裏一趟,回去的時候帶了點太醫院開的藥物,吃了兩天,胃口倒是有了改善,結果晚上因為貪涼,在屋裏多放了幾個冰鑒,第二天發熱了,這下是真的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養了許久,淩予安病是好了,但是臉色卻是還沒養回來。
宴席的安排是男賓女賓對立而坐,女賓這邊原本應是當家主母在前,女兒在後,但是淩相的夫人早已去世,淩相這些年也沒有續弦,淩予安隻能自己坐在一旁。
好在皇後思索到了這一層,安排了淩予安的舅母坐到她身旁。
淩予安的外家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將軍,不過老爺子在發現自己的兒子沒有才能的時候,果斷將女兒嫁給了淩相,並且交出兵符上書告老。
皇上龍心大悅,封了平國公。隻有爵位沒有官職,但是當年顯赫的將軍,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就是現如今的平國公了。
宴老將軍不算,他們晏家的勝仗不是他打出來的,他甚至沒上過幾次戰場,所以不算將軍。
天黑透的時候,絲竹聲響起來,北安的使團也到了。
淩予安兩耳不聞窗外事,認真的吃著晚宴。
時間沒過很久,北安使團裏就站出來一位女子,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淩予安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是個習武的好手,應該是要出來比武的。
果然,場上絲竹聲停了,那女子朗聲道:“聽聞雍盛女子以柔為美,這與我北安完全不一樣。對此我甚是好奇,被稱為聚集了雍盛天下英才的皇宮,能不能找出來一個與我北安女子一戰的雍盛女子。”
說到這裏,那女子頓了頓,囂張的笑起來:“若是找不出女子,男子也行。”
這話就好比往油鍋裏扔了一滴水,雍盛以文立國,也確實因為文強武弱在曆史上受過欺辱。這也是為什麼皇上如此忌憚淩家卻對晏家沒那麼警惕的原因。
“無知女子!”果然,脾氣最爆的言官已經站了起來。
“找的出,還是找不出?”
雍盛世家女學武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淩予安,另一個是刑部尚書的獨女,雙初夏。
淩予安家畢竟是世代文臣,說她習武,大家都是當個笑話聽。再者看看淩予安那比紙都白的臉色,也不像是習武的料子。
所以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刑部尚書身上。
這時候,淩荊辰喚過來大兒子,低聲交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