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高高揚起來要嘲笑李瀚,曹壽夢覺得一個很大的力量從他手裏奪走了肚兜,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冷風呼嘯,他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喜大飛進來了,那隻大鳥的翅膀扇起的風足以趕上大風天了。
此刻,那肚兜已經在喜大爪子上了,它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曹壽發出一聲聲勝利的鳴叫,得意洋洋的落在李瀚身邊的茶幾上。
李瀚沒工夫搭理曹壽跟喜大之間的糾紛,這一人一鳥總是喜歡鬧騰,他已經懶得管了,他正在低頭奮筆疾書,寫了一封書信,然後用竹管仔細封號,綁在喜大腳脖子上,又寫了一封信,仔細的綁在喜大翅膀根下麵的羽毛上。
“乖大寶,你去找到肚兜的主人,她認得你,把這封信交給她,然後你不忙回來,再把翅膀下麵的這封信給和二寶在一起的人,懂了嗎?”
喜大驕傲的鳴叫一聲,似乎在不滿爸爸質疑它的智商,然後低頭嗅嗅肚兜飛了起來,故意掠過曹壽的頭頂,用翅膀把他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這才嘎嘎叫著飛走了。
曹壽懊惱的捋順頭發,氣咻咻罵道:“死大寶,下次休想再管我要肉吃!”
眼看喜大不見了,曹壽又轉身急不可耐的問李瀚道:“這能行嗎?喜大真能找到人?若是找不到怎麼辦?萬一那些人太狠,禍害的太厲害怎麼辦?嗨!要不還是我帶著親衛們假扮去搞一下子吧!”
李瀚咧咧嘴說道:“這種事原本就是盡人事憑天命,成不成看天意,你那麼起勁幹嘛?讓你假扮的話,十成十一下子就露餡,你還是消停些吧。”
曹壽跺著腳哪裏靜得下來,鬧騰的李瀚煩了罵道:“你是猴子托生的啊?能不能安生些讓我想事情?若是你再鬧騰,我哪裏計算出了漏子,沒準就會多死幾萬人,你自己看著辦。”
這幾句話一出口,曹壽立刻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誠惶誠恐的看著李瀚,生怕他出了差錯。
曹壽的幼稚樣子卻讓李瀚十分感動,這也就是個剛滿二十的大孩子啊,為了百姓的安危,竟然能夠約束自己的性情,也真是難得的善良人了。
“也不用這麼難受,你該幹嘛幹嘛,隻是不要總催促我就是了,你放心,我的安排不會出岔子的。”
至於喜大,一路飛翔著,根本沒有費多大功夫,很快就在毗鄰園子的附近一處不顯眼的民居落了下來,停在院子裏一顆桂花樹上鳴叫著。
屋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來男裝的項柳,她驚喜的叫道:“大寶,怎麼是你來了?快下來!”
雖然項柳是男扮女裝,但這可瞞不過精明的喜大,它在李宅的時候,無數次看到這個奇怪的女人跟它一樣坐在爸爸的屋頂上,抱著膝蓋看著月亮發呆,天快亮的時候又飛走了,而它也得到過爸爸的嚴厲命令不許傷害她,故而,早就熟悉了。
喜大飛到項柳手臂上,這個女子雖然是個女子,可比爸爸力氣大多了,她的胳膊足以承擔它龐大的身軀。項柳喜歡的親吻著雪白的喜大,嘴裏呢喃著:“大寶,是他讓你來找我的?什麼事?”
自從到了京城,喜大就很崩潰的發現,爸爸家裏的女人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用嘴拱它的毛,一開始十分排斥厭惡,漸漸的也就接受了,知道這是一種親昵。
等項柳親了一陣子,喜大就抬了抬爪子。
項柳馬上發現了喜大腳脖子上綁的竹管,趕緊帶著它走進屋裏,裏麵有兩名侍女摸樣的丫頭,她揮手讓兩人出去準備一些新鮮雞肉,才解下竹管掏出書信仔細看起來。
看完了,項柳滿臉的啼笑皆非,又是氣憤又是開心的糾結了一陣子,終於還是說道:“好吧,既然他用這個條件跟我做交換,那我就給他這個麵子,幫他這個忙吧。”
喜大聽懂了,叫了一聲,恰好這時,一個侍女端著一盤新鮮生雞肉進來了,喜大開心的吃了一陣子,就表示它要走了。
項柳送走了喜大,回過頭拍拍手,裏屋竟然走出來一個男人來,劉默。
“劉將軍,李瀚讓我動用楚天宮隱藏在江南的人馬,偽裝成水匪,黎明寅時製造一場搶劫,範圍越大越好,但不許傷人,你覺得我該答應嗎?”
劉默也完全沒了商人那種團團和氣的油滑,整個人的氣質剛猛跋扈,說話極其簡練:“用意,條件。”
“用意不詳,條件就是彭澤五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