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丞相府的三公們也都在閱讀各自不同渠道得來的密函,總之對李瀚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劉舍摸著胡須喟歎道:“李瀚此子,堪稱文武全才,最難得的是他能從大局出發,不計個人得失為朝庭排憂解難。
他勸說皇上讓梁王負責京畿防衛,程公僅僅出麵點了點他,他立刻就明白了不妥,把梁王帶走也罷了,還一路煞費苦心的教導梁王守孝悌,知進退,也不枉咱們器重與他了。”
程不識一曬說道:“這小子純粹就是自找的!圈養梁王原本就也是他的主意,好好做下去就是了,幹嘛又讓梁王負責京畿防衛?難道他不明白利令智昏的道理嗎?這次背著梁王這個大包袱下江南,是他活該!”
劉舍無奈的說道:“程公,你對李瀚太苛責了一些吧?那畢竟還是個年輕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別的不說,僅僅他把百騎司發展擴建成為八大處,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壯舉呀!
以前我們除了對身邊的人疑神疑鬼的,生恐是百騎司的探子之外,哪裏有那麼多渠道隨時獲得夷狄的消息,還有各郡、諸侯國的一舉一動,統統都隨時掌握,不至於因為信息遲緩而導致禍患,若是加上他推廣新糧種、發明新式武器,發展江南開發,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除了他,誰還能辦的下來?”
衛綰精明許多,一笑說道:“劉公還是太過厚道了,殊不知程公對李瀚的苛責,乃是‘愛之深責之切’麼?就是因為李瀚的作用太大,我們才更要對他從嚴要求,讓他的成長按我們的意思進行。”
程不識這才說道:“這小子是一匹千裏馬,但卻是一匹不容易駕馭的野馬,若是我們不給他時刻緊一緊轡頭,沒準他就跑的沒影了!
好在這小子最重情意,也最是在意百姓疾苦,不用這些責任捆住他,老夫總擔心忽然有一天會有人來稟報,說李瀚不翼而飛了……”
此語一出,三公登時沉默了,沒有人認為程不識說的話是荒誕不經的,根據他們對李瀚的了解,還真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的。
突然,衛綰笑了起來:“哦呀呀,我們三個怎麼傻了?程公剛剛還說這小子最重情義,咱們看不住他,還能看不住他李家一大家子嗎?我就不信,李瀚能夠丟的下他的老小一個人逍遙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程不識跟劉舍都大笑起來,笑完了,三個人放下心來,卻誰都沒意識到,他們剛剛萌生的恐懼,是因為他們都太重視李瀚,已經重視到患得患失的程度了。
路上的探馬縱然是速度再快,總快不過在高空飛翔的雄鷹,普奔不到一日就鳴叫著在灞上軍營上空盤旋,齊嶽山聽到熟悉的叫聲,心裏一緊,趕緊跑出來一聲呼哨,普奔就衝他俯衝下來。
齊嶽山明白若沒有緊急事情,李瀚絕不會動用他愛若珍寶的鳥兒子的,若是想讓普奔回家,也斷然不會直接來軍營找他,於是,他就急急忙忙的取下普奔的腳環,取出密信急急忙忙的讀了一遍,立刻高聲叫道:“備馬,回京!”
齊嶽山明麵上是霸上的大將軍,其實暗地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跟李瀚平級的八大處統領,兩人有具體的工作分工。
回到長安城,齊嶽山並沒有去八大處,畢竟,他是李二的事情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他去了東市,走進一家尋常的商鋪,卻從後門直接走進另一重院落,立刻,有軍士躬身行禮。
齊嶽山不知道安排了一些什麼,總之很快就從商鋪裏走出去好幾個夥計,他們轉了一個圈子就都不見了……
而遠在吳縣的李瀚,此刻才標標準準是一跟頭掉進了溫柔鄉裏,跟鳥兒子吃了半天烤羊,當然少不了聞到香味來蹭吃的曹壽,吃完之後回到自己屋裏,六個花枝招展的江南美女就把他團團圍住了。
沒等李瀚反應過來,身上充滿燒烤味道的衣服就被扒掉了,他剛想抗議,在園子裏幫他按摩那個紅衣美女就笑嘻嘻說道:“爵爺呀,小婢早就聽說您是一個極風雅的官老爺,怎麼能夠渾身煙火味道呢?就讓我等好好為您沐浴一下,若是您抬舉我等,等下賦曲一首給我等傳唱,也不枉我等為了您苦苦習練各種技藝三年多了。”
李瀚突然笑了,當然,這些女子們看不透他眼底掩蓋在笑意下麵的一抹冷冽,豪情萬狀的高聲說道:“爾等為了小爺辛苦了三年,若是小爺趕你們出去,恐怕你們就活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