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的粉碎機,仿佛一個怪獸張著恐怖的大嘴,無論多少東西進去都將化為粉碎。
楚河將手裏最後的幾根廢拉條塞了進去,直到它們變成一堆碎屑,楚河按下紅色的停止按鍵,將機器關掉。
“哎,小楊等這局結束把那些碎料裝好,晚上有生產。”楚河拍了拍坐在托盤上玩手機的小夥。
小夥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
楚河看著頭也不抬,忙著走位的小楊,打趣道,“你不是答應小麗不玩遊戲了嗎?當心被她抓現行啊!”
“嗯?”
小夥趕緊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敵情,然後低頭繼續,嘴裏也沒閑著,“老鼠你不厚道阿,我可隻是答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玩遊戲而已。”
小夥抬頭瞄了他一眼,警告味十足,“再說了隻要你不出賣我,她怎麼會知道。”
“還賴上我了。”楚河搖搖頭走開。
“喲,老孫速度賊快啊!”
看著老孫行雲流水般的封包,楚河特羨慕。
那幾斤重的縫包機在自己手裏就是不聽使喚,不是縫的太醜就是縫完開口。
“都說熟能生巧,我咋就不行呢?”楚河嘀咕著。
“別想了,你手殘,這輩子就別想像我這麼溜。”老孫頭也不抬,繼續行雲流水,“趕緊把這些打包好的搬車上去,下午還有一車貨要到。”
楚河把一包包二十五公斤重的袋子整齊的碼在塑料托盤上,然後拉來液壓手推車,鏟起來往一輛麵包車邊上拖。
打開車門,裏麵的座椅都是翻起來靠在兩邊,這樣能夠最大化的利用車內空間。
“哎喲…我的老腰啊!”
楚河把托盤上的最後一袋扔進車裏,雙手叉著後腰直叫喚。
“別嚎了,我都給你碼好了,趕緊拉走。”屋裏傳來老孫的催促。
“來咯…來啦…”
楚河拉著托盤一路小跑進車間,因為速度過快,手推車和托盤震的咣當直響。
“老鼠,你不是說你腰不行嗎?怎麼還跑的這麼歡快。”小楊一邊收拾著廢料,一邊賤兮兮道。
“我說腰不行,我有說我的腿也不行了嗎?”楚河拉起碼好的托盤,往外邊走邊說。
“小楚,我覺得男人還是腰好比腿好更重要。”老孫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啊!腰才是革命的本錢啊!”小楊很認同的點點頭。
“嗬嗬!那是你們任務在身要交公糧,你們虧不起。而我現在就要腿好怎麼滴,能奈我何!”
楚河說著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背影、那步伐,相當的有氣勢。
“單身都能單的這麼理直氣壯?這就是你單身的理由?”老孫不禁有些愣神。
“被他說的,我竟然有點羨慕了。”
小楊好似看到了自由的光芒,轉而一想到彪悍的女友,趕緊搖搖頭甩掉那危險的念頭。
“老孫,廚房裏還有菜嗎?要不要我帶些什麼?”
裝好貨物的楚河坐在駕駛室裏喊道。
“廚房裏有菜,你給自己帶兩把韭菜補補。”
“我要吃魚,我要吃肉,我還是個孩子,我要長身體。”小楊嗷嗷嚎叫著。
聽到老孫的調侃,楚河發動車子。小麵包車尾氣中帶著些許的黑煙,慢悠悠的出了廠門。
至於小楊說的話,他直接就忽略了,那個貪吃的家夥按他的吃法,一個月的夥食費隻能撐一個星期。
在這個處處都透露出昂貴氣息的城市,不節約著開銷著實不理智。
好在賈老板提供住處,讓這三人又節約了一大筆開支。
時間不大,約摸大半個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