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府衙,清心齋。
知府李仲舒悠閑地坐在官帽椅上,麵前堆滿了銀票。
一個黑衣蒙麵,腰掛長劍的少年正恭敬的站在麵前。
少年旁邊則站著一位皺紋滿麵,彎腰駝背的老者。
燈火昏黃,微弱的火苗如幽靈般左搖右擺,似要看清每個人的神情。
「嗯嗯」,幾聲清嗓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事情準備的怎樣了?”
一道柔和但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
老者躬身上前,身形越發彎的厲害。
“大人,一切準備妥當,絕無第三人知曉。”
老者顫抖著聲音說道。
“很好,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李仲舒目光炯炯,電射般對著老者道。
老者聞言,道謝告退。
剛剛轉身。
“噌“地一聲,一道白芒從天劃過。
一瞬間,劍光帶著弧影,掠過了老者的頭頸。
血光四射,蒼老的麵容下,兩隻瞪著錚亮的眼睛不及反應,永遠定格在了驚恐的霎那。
少年抖落劍上的血花,插劍入鞘。
人頭落地,翻滾幾圈,留下滿地的狼藉。
李仲舒麵色不變,似乎習以為常。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唯有死人,才能永守秘密。”
李仲舒站起身來,身後驀然出現一道黑影。
“把現場清理下”,這是李仲舒給黑影下的第一道命令。
黑影無聲無息,徑直走到老者頭顱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灑下青色的粉末。
一股青煙升起,頭顱如寒冰遇見朝陽,逐漸消失無形。
“把軀體拖出去喂狗”,這是李仲舒給黑影的第二道命令。
“從來沒有人能騙過我,想騙我的人,我已經將他們全部送了下去。”
“下去”兩字如重千斤,縱然以少年的心狠手辣,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夜風如鬥,寒氣襲人。
李仲舒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貂皮,皺了皺眉,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
“將他們帶進來”,李仲舒向側立在少年右側的一人吩咐道。
此人五短身材,光頭圓腦,穿著一身繡著金錢圖案的花衣,看起來很是滑稽。
隻聽「跺跺」的聲音遠去,不大一會兒,由遠及近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響。
幾個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身上穿著考究的錦衣綢緞,臉上有著明顯的淤青,嘴角被黑布緊緊塞住,正一臉驚恐的望著眼前這位在他們印象中溫文爾雅的「大人物」。
李仲舒露出慈祥的笑容,彎下腰來,一臉痛惜的用手撫摸著當前這個男子的額頭,輕輕道:“疼嗎?”
男子渾身顫抖,口中發出哽咽的「嗚嗚」聲。
李仲舒手掌繼續向下,歎息道:“這是何苦,你身為梁州城首屈一指的糧商,為何偏偏跟我作對,壞我好事呢?”
說完,手掌橫劃,停留在男子的右耳,猛地用力下扯,男子疼的蜷成一團,不住抖動,嘴角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不聽話,可是要吃些苦頭的,一個人享受慣了,很容易遺忘自己的身份,劉掌櫃,我替你長長記性。”
趴扶在地的劉掌櫃不敢做聲,隻是身軀顫動幅度越來越大,用這種方式發出無聲的抗議。
李仲舒輕蔑一笑,來到第二個男子麵前,不待他有所舉動,男子不停地倒地磕頭。
聲音砰砰直響,青石鋪就的地麵浮現越來越多的血跡,男子額頭血流如注,身上一身錦袍已然汙濁不堪,散發出濃厚的血腥和屎尿味道。
李仲舒目光陰冷,靜靜看著男子磕頭,直到男子麵色蒼白,似要休克之際。
方才出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張老板可是同意我的條件了?”
姓張的男子渾身顫栗的點了點頭,身體彷佛被抽幹了靈魂,一屁股癱坐在地。
李仲舒望向最後一名男子,該男子神情木訥,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迷茫的眼神中,似乎充滿了絕望,讓人看不到半點的生氣和活力。
李仲舒皺了皺眉,瞥了一眼穿著花衣的護衛一眼。
後者快步來到該男子麵前,「啪」地一聲脆響,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拍在男子的臉上。
男子猝不及防,腦袋「咚咚」砸向地麵,瞬間血流滿地,嘴裏發出「啊啊啊」的極度疼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