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方丈本來一臉平靜,聽得此言,身體一震,立時看向秦逍,眉宇間顯出激動之色,雖然修為高深,但此刻聲音卻有些發顫:“秦......秦盟主見到了鄙派真經?”
秦逍先不說話,看向了朱雀。
朱雀微一沉吟,終是道:“師尊當年從貴派借出【決明真經】一閱,雖然方法有些......有些不好,但並無占有貴派真經之念。師尊在世的時候,就想過要將真經歸還,如今師尊既去,【決明真經】自然是要物歸原主。”起身來,取出真經,上前遞給了廣元方丈。
廣元方丈也已經起身,雙手微微發顫,接過真經,翻了幾頁,眸中帶光,道:“不錯,這......這確實是鄙派的【決明真經】!”
【決明真經】乃是金山寺鎮寺之寶,曆來隻為寺中主持修煉。
道尊當年潛入金山寺,盜走【決明真經】,甚至將一本假經放入經盒,那經盒一直封存,被道尊盜走多年,金山寺上下竟然是一無所知。
待得先代方丈臨終之前,廣元方丈繼承住持之位,那經盒也就傳到了廣元之手,可是打開之後,才發現乃是一本假經,自此【決明真經】也就在金山寺失傳。
廣元無法修煉【決明真經】倒也不算天大的事情,畢竟金山寺中的武學瑰寶眾多,他依然可以依靠其他方法修成大天境,但鎮寺之寶不翼而飛,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廣元為了金山寺的聲譽,也一直封鎖這消息。
但他心中其實也明白,【決明真經】很有可能是被道尊盜走。
那些年江湖許多門派的鎮門之寶都被道尊利用各種方法獲取,諸派忌憚道尊大宗師的實力,也害怕東極天齋的強大,敢怒不敢言。
這次道尊過世,金山寺確定消息之後,廣元立時帶人前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尋被道尊盜走的【決明真經】,此外也是想著若有機會,亦可以從書庫之中得些好處。
但秦逍出來之後,首先就斷了日月盟的念想,公羊賀震怒而去,廣元方丈心中亦是覺得秦逍一力維護天齋,恐怕金山寺也隻能空手而返。
畢竟【決明真經】是否真的被道尊盜走,又是否真的藏在書庫,金山寺可是拿不出任何證據,天齋若是堅決否認,金山寺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朱雀主動拿出【決明真經】,廣元方丈又如何不驚喜?
這不但可以讓他修煉真經,而且找回鎮寺之寶,金山寺上下自然會將廣元視為大功臣,廣元在金山寺的威望自然更是水漲船高。
“多謝仙姑。”廣元收好震驚,合十行禮,道:“鄙寺鎮門之寶能夠失而複得,實在是天大的喜事。之前鄙寺與天齋的一些誤會,就此一筆勾銷!”
能夠找回【決明真經】,那麼金山寺這次就沒有白來。
卻見得一名掌門起身道:“朱雀仙姑,當年道尊借走我水月穀的【靈鶴功】,卻不知......?”
“水月穀的【靈鶴功】確實在書庫。”朱雀道:“你盡管放心,登島的諸派中,若有師尊向你們借閱過武譜,天齋都會物歸原主。”
此言一出,許多掌門都顯出歡喜興奮之色,但也有一些人顯得頗有些沮喪。
雖然許多門派前來是想奪回本門武譜,但其中卻也不乏眾多渾水摸魚之輩,相趁天齋孱弱之際前來搶奪,他們本身卻並無武譜被天齋所占,這其中黃河幫便是其一。
孫神通有些沮喪,但心中也明白,朱雀和秦逍兩位大天境坐鎮天齋,誰也不敢再招惹,而且朱雀出手就將【決明真經】交還給廣元方丈,廣元方丈當眾說兩派的誤會就此一筆勾銷,如此一來,自然不能指望金山寺帶領諸派索取更多。
最要緊的是秦逍出來之後,幹脆利落地斷了日月盟的念想,連日月盟都占不了便宜,其他門派自然沒有了念想。
秦逍掃視眾人道:“仙姑有了承諾,諸派若有武譜在書庫,都會原物奉還。登島的諸派掌門如果有武譜在這裏,可以等上一等,這兩天便會將武譜交給你們。那些被天齋借閱了武譜卻沒有登島的門派,也不必著急,天齋會妥善處理此事,很快就會派人登門奉還。”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當然,若是沒有武譜在書庫,等你們的弟子傷勢好轉一些,便可以啟程離島了。”
眾人心思各異,秦逍看在眼裏,咳嗽一聲,問道:“不知諸位可有異議?若有異議,現在便可以提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那些得到承諾的掌門自然不再猶豫,都是道:“就依盟主的意思辦,我們沒有意見。”
“我知道有些門派登島之後,有些死傷,但這實在怨不得天齋。”秦逍歎道:“諸位自相殘殺,死在天齋弟子手裏的人反倒是不多,而天齋弟子卻有不少是死傷在諸位的手中。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天齋這次將武譜物歸原主,可見與江湖諸派和睦相處的誠意。所以我希望自今而後,大家真正化幹戈為玉帛,和睦相處。當然,如果還有人覺得與天齋難解仇怨,朱雀仙姑也不會害怕,盡管拔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