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混戰成一團,諸派弟子在眾多高手的帶領下,卻也是奮勇拚殺。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肚子火,想著這幫官兵竟然埋伏在周圍,欲圖將諸派一網打盡,簡直是心狠手辣。
他們也明白,既然到了這個份上,就隻能殊死一戰,若是手軟,等這些禁軍緩過來,麻煩不小。
其實諸派掌門從秦逍口中知道有官兵準備伏擊之時,不少人還是將信將疑,甚至有人覺得秦逍是否在借此謀劃什麼。
但今晚官兵竟然果真出現,眾人便即明白,秦逍確實是救了大夥兒一條命,如果沒有秦逍事先洞悉官兵的計劃,而且有條不紊地做出了應對的部署,若是被官兵突然殺過來,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這些天各派廝殺,都是傷亡不小,一個個都是心中鬱悶,此刻與禁軍廝殺,卻是將滿腹的惱怒全都發泄在這些禁軍身上。
山上火光衝天,慘叫不絕,這山腳下卻也是廝殺成一片。
除了諸派掌門弟子,天齋弟子數十名弟子也是在尚付的帶領下,奮力搏殺。
比起其他諸派,天齋弟子心下更是明白,這些官兵殺過來,就是要將東極天齋連根拔起。
天齋生死存亡之際,秦逍力挽狂瀾,不但救天齋於諸派的刀劍之下,甚至扭轉乾坤,讓諸派與天齋聯合起來,共同抵禦強敵,所以天齋弟子更是奮不顧身。
七殺掌門湯經義的劍法了得,出劍犀利,他內功不弱,佩劍更是鋒利的寶劍,雖然禁軍的護甲嚴密,但甲胄之間卻還有縫接之處,普通弟子隻能與甲士力博,但湯經義這樣的劍道高手,卻能夠出劍與縫隙之間,刺中甲士要害。
但諸派大部分弟子即使兵器砍在甲胄上,雖然力道能給對方帶去一些疼痛,卻無法迅速給予禁軍甲士致命殺傷,反倒是不少弟子無法傷到甲士,卻被甲士反傷。
韓風帶著一百多號人並無直接上前參戰,而是列成兩隊,端著箭弩雖然這時候投鼠忌器,不敢隨意射弩,但隻要找到機會,卻還是果斷以弩箭給予對手傷害。
諸派中的高手雖然在混戰中大占上風,但四百來號人,真正的高手不過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弟子的實力平平,麵對禁軍甲士其實占不了上風,所以場上的局麵,江湖諸派會在個別地方占據絕對的優勢,但整體而言,雙方沒有任何一邊有壓倒性的優勢。
不過韓風卻也知道,如果這樣一直打下去,即使能夠對諸派造成嚴重的傷亡損失,自己手下這些禁軍隻怕也會所剩無幾。
他現在的想法,卻是希望那些在混戰中的甲士們能夠撤出戰場,退到沙灘邊,這邊有強弩威懾,隻要能夠與諸派拉開距離,有強弩在手,自然是占據優勢。
這邊隻要保存了實力,南邊兩路人手就可以趁機從北麵殺進天師殿,如果順利搶奪了天師殿,這些江湖草莽就無路可退。
到時候再重新整隊,就在這島上將諸派剿殺。
所有的船隻都停泊在無為灘,隻要退守無為灘,控製那些船隻,諸派想要從島上撤離逃亡都做不到。
是以他站在兩隊甲士後麵,卻是令人舉起一麵小令旗,高高舉起揮動。
江湖諸派肯定看不懂旗令,但禁軍甲士卻能看明白,那旗令是讓甲士們撤離戰場,迅速向主將這邊撤退集結。
是以混戰之中,還真有不少甲士趁機撤離戰場,往韓風這邊過來。
諸派弟子自然容不得禁軍甲士如此輕易撤走,在後追趕,而韓風這邊的弩箭手便射箭截擊後麵追趕之人,掩護本方甲士撤離。
但這也隻能是少量的甲士找到機會才能撤出來,大部分甲士兀自被死死纏住,而且一旦大麵積撤退,諸派弟子混在其中追過來,韓風這邊自然不敢射箭掩護,那反倒是大-麻煩。
山頂之上的鼓聲響徹四方,山腳下卻已經是橫屍遍地。
便在此時,韓風忽聽得身後勁風忽起,心下一凜,條件反射般側身閃躲,揮刀反砍,隻是這突然一閃,腿上膝骨巨疼,一個站立不穩,卻已經是摔倒在地,也幾乎就在此時,卻聽得“噗噗噗”之聲響起,隨即又聽連聲慘叫,便見到列成兩隊的箭手之中,已經有不少人背後中箭倒地。
韓風扭頭向北邊望過去,瞳孔收縮,魂飛魄散。
卻見到不知何時,背後竟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大批人影,其中更有不少弓箭手,正彎弓拉弦,向這邊射擊。
他呆若木雞,隻覺得匪夷所思,實在不明白這隊人馬又是從何而來?
夜色之中,見到從背麵突然冒出的隊伍竟然陣型井然有序,當先一排都是手持木盾,那是最粗陋的簡易盾牌,但明顯比諸派弟子手持的盾牌要規範的多,後麵則是諸多刀手,而弓箭手在同伴的掩護下,箭矢不絕向自己這邊射過來。
那明顯不是諸派弟子。
“後麵!”韓風隻覺得渾身發軟,突然明白,今晚隻怕是落入一個精心設計的巨大陷阱之中,這是困獸陷阱,一旦落入,甚至沒有生還的可能,嘶聲叫道:“小心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