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抬頭,左右看了看,正要摘下麵具,朱雀卻是搖頭,道:“你隨我來!”領著秦逍拐進中殿側麵的一道走廊,隨即進到了一處屋內。
秦逍見到屋裏都是瓶瓶罐罐,有些好奇,朱雀點上了燈台上的油燈,隨即關上門,道:“這些都是成藥,治療各種病症,是島上的藥庫。我再給你找些傷藥敷上。”徑自走過去,仔細尋找適合的藥材。
“不用。”秦逍走過去,站在朱雀身後,輕聲道:“尚付幫我上過藥,藥效很好,不但止血,現在也感覺不到多大痛楚。”聞到朱雀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實在有些控製不住,從後麵便要去抱住朱雀腰肢,但終究還是忍住。
朱雀似乎感覺到什麼,手上停了一下,但隨機還是找出了傷藥,遞給秦逍道:“這比方才給你敷的還要好。”
秦逍知道朱雀一番好意,接了過去,這才摘下麵具,笑道:“影姨,要不你幫我敷上?”
“哦?”朱雀猶豫一下,微點螓首。
秦逍笑了笑,搖頭道:“暫時不必,回頭再說。”
“天齋能夠保全,都虧了你。”朱雀幽幽歎道:“我本想著與天齋共存亡,想不到你竟然出現......!”
“我不是說過,無論情勢如何,我都要帶你安然無恙離開。”秦逍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牽住朱雀的手,朱雀卻是不動聲色移開,在邊上的一張椅子坐下,問道:“你覺得這次是否能擋住禁軍?”
“兵法有雲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秦逍道:“至少我們現在對禁軍知道不少,占據了一定優勢。隻不過......!”
“什麼?”
秦逍皺眉道:“你也知道,諸派心思各異,暫時聯手,無非是大敵當前。如果能夠順利擊潰禁軍倒也罷了,否則一旦局麵被動,這些人的士氣很容易就崩潰。他們不是經過訓練的官兵,而且許多人連日廝殺下來,已經是士氣低落,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幫家夥會突然作鳥獸散。”
“那你可有對策?”
“都是江湖老手,你現在召集他們說再多,該崩潰時還會崩潰。”秦逍道:“唯一能讓他們振奮士氣的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首戰必須取勝,給予禁軍重創。諸派首戰取勝,定然是士氣大振,心裏有了底氣,即使再遇到不利的局麵,也不容易迅速崩潰。”凝視朱雀迷人的眼眸,道:“我雖然想到一個法子,但方才他們都在場,沒有說出來。”
“為何不說出來?”
“龍鱗禁軍是大唐最精銳的甲士,我相信這中間許多人對大唐都是忠心耿耿。”秦逍歎道:“我的計策有些陰毒,一旦使出來,會死傷很多人。看著眾多大唐甲士死在這裏,實在有些不忍心。”
朱雀道:“澹台懸夜既然下令讓他們前來攻打蓬萊島,對禁軍來說,軍令如山,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到天師殿來。所以你對他們心慈手軟,他們卻不會對我們心慈手軟。我也相信其中有許多甲士依然忠於大唐,可是你莫忘了,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你所想的大唐。這些人被澹台懸夜蠱惑,已經成為澹台懸夜的走狗,更是澹台懸夜手中的殺人利器。”頓了頓,輕歎道:“你與澹台懸夜已經是水火不容,遲早必有一戰,到時候禁軍都是你的敵人,在戰場之上,難道你還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秦逍苦笑道:“也許我真的不適合領兵,做不到心狠手辣。”
朱雀聞言,神色變得柔和起來,道:“心存仁義,這不是壞事,許多人願意追隨你,不正是因為你有俠義之風?”
秦逍哈哈一笑,想了一下,才道:“影姨,你覺得昊天會不會潛伏在蓬萊島?除了苦海和那幾人,蓬萊島是否還埋伏了王母會其他人?”
“僅主島就方圓百裏,周圍還有諸多小島,如果他們真要潛藏,並不困難。”朱雀道。
秦逍道:“剩下一個活口黑喜鵲,我令人看守起來。此人是昊天的門徒,但卻自稱從未見過昊天。他們與昊天之間,存在一個接引人。但黑喜鵲對接引人的情況也知之甚少。”
“黑喜鵲可說還有其他人在蓬萊島?”
秦逍搖頭道:“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多。我也相信他確實所知有限。”頓了頓,才道:“他們不但對昊天知之甚少,就連苦海是個太監,黑喜鵲也是一無所知。”
“太監?”
“苦海死後,檢查過他的屍首,他竟然淨過身。”秦逍道:“苦海的修為其實也不算太弱,按道理來說,他既然能夠被昊天看中,成為王母會三大將軍之一,背景肯定不一般,這樣的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