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亭笑道:“仙姑,並非是有意對重名鳥道友不敬。本來途中是想和睦相處,但他兩次想要逃離,為了能夠拜會仙姑,鄙人也隻能出此下策。”
“我若不跟隨你們回島,想來你們也同樣不會客氣。”朱雀身形忽地一展,就如同一片輕雲自窗內飄出,從重明鳥身邊掠過,落在了院內,秦逍見狀,也不猶豫,亦是從窗口躍出。
重明鳥跟在朱雀身後,冷笑道:“顧涼亭,早知道你們巴山野心勃勃,可是隻要我天齋存在,你們巴山就永遠成不了道門領袖。”
顧涼亭歎了口氣,並不理會重明鳥,卻是看向秦逍,拱手道:“閣下自然就是名動天下的秦逍秦爵爺了?”
“名動天下不敢當。”秦逍含笑道:“隻不過廣寧城這一畝三分地,倒還真算得上是我的地盤。閣下自巴山遠道而來,如果是作為朋友,我自然會設下宴席款待,可諸位如果想在我的地盤生事,不給我麵子,我也不是好說話的人。”
顧涼亭笑道:“爵爺,我方才就說過,巴山劍派是江湖勢力,不想卷入朝堂是非。爵爺是朝廷的人,我很敬重。我知道爵爺與仙姑交情很好,不過巴山與天齋之事,屬於江湖事,更是道門家事,爵爺是聰明人,肯定是不會卷入其中的。”
“如果你們的糾紛是在京都或者別的地方,我絕不會多看一眼。”秦逍歎道:“可這裏是遼西,是廣寧城,我不想卷入江湖事,卻也不願意看到江湖事在我的地盤發生。”
顧涼亭歎道:“如此說來,爵爺是非要插手?”
“這樣吧,你們給我一個麵子,在廣寧就不要生事了。”秦逍道:“隻要你們給了我麵子,我這人也好說話,同樣給你們一個麵子。你們可以出城去等,隻要朱雀仙姑離開廣寧城,你們無論發生什麼糾紛,與我再無關係。不過隻要仙姑在城中一日,諸位就不得前來打擾,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後麵終於有一名巴山弟子冷聲道:“三師兄,不必和他們廢話,耽誤時間。”
“也難怪巴山劍派一直出不了頭。”秦逍臉色一冷,瞥了那說話的弟子一眼,冷冷道:“我們說話,你在旁邊插什麼嘴?難道巴山弟子都如此沒有教養?”
幾名巴山弟子都顯出怒色,顧涼亭卻是抬起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含笑道:“爵爺,我們對朱雀仙姑沒有惡意,你和仙姑都不必誤會。我們隻是請仙姑一同前往蓬萊島,隻要仙姑相助,我們非但不是敵人,反倒是自家人。”
“如果仙姑不答應呢?”秦逍直視顧涼亭。
顧涼亭卻是看著朱雀,問道:“仙姑,你當真不答應?”
“既然是在秦爵爺的地盤上,他自然可以做主。”朱雀淡淡道:“他既然說我不答應,那我就是不答應。”
顧涼亭搖搖頭,猛然間“叮”的一聲響,隨即便見的灰影一閃,卻是他在瞬間拔劍出手,身影如鬼魅般,已經欺身到朱雀麵前。
秦逍心下一凜,他知曉來者不善,顧涼亭明知道朱雀是天齋首徒實力了得,卻還敢帶人前來為難,便可證明此人的實力也絕對不弱。
本來這人還一副客氣模樣,但一言不合,卻陡然出手,出手速度之快,也是駭人聽聞。
隻是朱雀竟然站立不動,也便在這電光火石間,顧涼亭竟然將目標轉向重明鳥,劍光匹練,重明鳥驚呼聲中,立時後退,但這眨眼間,顧涼亭竟然已經刺出了四劍。
普通人自不必說,即使實力弱一些,都無法看清楚顧涼亭出劍的次數。
好在秦逍六品實力,而且練過極高明的劍術,確實看得分明。
顧涼亭這四劍出招固然迅疾無倫,而且四劍連刺更是四式淩厲至極的不同劍招,極盡變化之能事。
他這第一劍穿過重明鳥左肩上的衣衫,第二劍穿他右肩衣衫,第三劍則是順勢而下刺破重明鳥右肋下衣衫,最後一劍則是刺穿左肋下衣衫。
這四劍都是前後穿通,在重明鳥的衣衫留下了八個窟窿,而劍刃竟然沒有傷及到重明鳥的皮肉,劍招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準,那絕對都是江湖頂尖劍客的實力和風範。
他四劍刺出,足下一點,向後飄回,站定之時,劍已入鞘。
巴山來犯,秦逍雖然心中惱怒,但此刻卻也不得不讚歎顧涼亭的劍術了得。
重明鳥五品修為,麵對顧涼亭連出四劍,竟然毫無防守之力,甚至連閃避都來不及。
如果顧涼亭這是要取重明鳥的性命,重明鳥自然已經死在劍下。
不過秦逍卻更加佩服朱雀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