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羽騎兵血戰狼騎兵,這也為賀骨人騰出了時間。
賀骨守軍大部分戰死,但兀自有不少四處潰散,這時候發現局麵扭轉,立刻抓住時機,重新組織了起來。
畢竟是賀骨守衛汗帳的兵馬,動作也是迅速,隻是片刻間,竟然也聚集了三四百之眾,這隊兵馬並沒有加入突牙吐屯這邊的戰場,而是迅速向鐵宮方向殺過去。
鐵宮裏麵是賀骨部的汗王和可敦,對賀骨人來說,鐵宮才是重中之重。
不但是賀骨的守軍,還有眾多賀骨的牧民,已經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也都是拎著馬刀跟隨守軍前往救援鐵宮。
戰場上已經是亂成一片,但在此種情況下,曾經水火不容的賀骨和真羽兩部兵馬,卻默契地都隻對狼騎兵發動攻擊。
賀骨的牧民們自然不會像碎骨者和其他守兵那樣經過了嚴苛的訓練,但家園淪陷,自己的親人更是成為狼騎兵刀下亡魂,心中恨意如天,自然是拚了性命也要與狼騎兵決一死戰。
若說先前是一場狼騎兵對賀骨人的屠殺,那麼在真羽騎兵加入戰場後,這場廝殺就真正變成兩兩頭惡狼的撕咬,雙方的戰士都是悍不畏死,凶狠異常。
察敦隻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已經砍麻了。
真羽騎兵雖然損失不輕,但跟隨察敦殺過來的數百狼騎兵,卻也已經折損近半,這支真羽騎兵的驍勇和韌性顯然出乎察敦的預料,上千名真羽騎兵將狼騎兵團團圍住,從外圍雖然不時有狼騎兵殺過來,卻被阻擋在外,根本無法救援。
察敦知道如此下去,不但是自己手下這幾百號人,便是自己也要死在真羽人的刀下。
他卻也知道,逆境之下,要想擊垮對方的士氣,就必須斬殺對方的主將,他在戰陣之中卻也已經判斷出,正在奮勇殺敵的突牙吐屯必然是這支兵馬的首領,當下一麵砍殺,一邊向突牙吐屯靠近過去。
突牙吐屯本就是一員虎將,身先士卒,慘烈廝殺之下卻也是發現,自己麾下的真羽騎兵也是死傷慘重,這些狼騎兵果真如同傳言中的那般,驍勇剽悍。
狼騎兵雖然人數處於劣勢,卻並沒有崩潰。
每個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睛,隻想著就算是戰死沙場,也要殺一個完成最低目標,隻要能夠多殺敵方一個人,就能給同伴減輕一份壓力,也能為勝利增添一分希望。
突牙吐屯身上血跡斑斑,雙眸赤紅。
他知道自己作為領軍主將,身先士卒自然能夠讓手下的二郎們士氣不減,雖然年過半百,卻依然是如同一頭猛虎般。
忽感覺一陣刀風襲來,突牙吐屯眼角餘光卻是瞥見,察敦已經殺開一條血路,闖到自己身邊,那一刀正是察敦從後麵劈過來。
察敦一心想要斬殺突牙,這一刀力道十足,凶狠異常。
突牙吐屯卻也不是善茬,回臂抬刀,“嗆”的一聲,雙刀交擊,突牙吐屯被震得手臂發麻,心叫此人果然了得,察敦一刀被擋,第二刀再次砍下,“當當當”連續三聲,突牙吐屯連接對方數刀,察敦的出刀如同排山倒海,連續不斷,凶悍異常,突牙吐屯雖然悍勇,但年事已高,還真比不得察敦強壯,連接數刀,整條手臂已經是酸麻不已。
察敦自然也看出突牙吐屯隻是在勉強擋刀,更不猶豫,又是一刀砍過去,旁邊卻橫裏一刀劈來,卻是一名真羽騎兵見得突牙吐屯似乎有所不知,搶出一刀想要為突牙吐屯解圍。
這一刀砍在察敦的刀背上,竟然沒有撼動察敦分毫,察敦反倒是馬刀向上猛力一挑,挑開了那騎兵的馬刀,隨即順勢一刀斜砍過去,正中那騎兵的胸膛,立時便將那騎兵砍落下馬。
那騎兵雖然被殺,但這樣一頓,已經為突牙吐屯爭取了喘息之機。
突牙吐屯不等察敦收刀,一刀斬過來,卻不料察敦左手猛地一擲,一隻被繩索綁住的鐵球暴射而出,如同流星般重重撞在突牙吐屯的心口,突牙吐屯萬料不到察敦竟然還有這一手,那鐵球撞在心口,宛若被巨石砸中,突牙吐屯健壯的身體竟然是直接從馬背上摔落下去,周圍不少狼騎兵看得清楚,大驚失色,驚聲叫道:“吐屯.....!”
察敦一擊得中,顯出歡喜之色,催馬衝過去,邊上有真羽騎兵想要攔阻,早有狼騎兵衝上去擋住。
察敦身邊的狼騎兵們此時當然已經明白察敦的意圖,千夫長分明是要擊殺敵方主將,隻要得手,敵方群龍無首,那麼戰場的局勢很可能會再次發生變化,是以為數不多的狼騎兵卻都是奮勇衝過去,顧不得自己的生死,要擋住救援的真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