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毗迦是真羽部威望極高的智者,即使真羽汗在世,對阿毗迦也是禮敬三分,族中的許多大事還會與阿毗迦做商量。
真羽汗過世,群龍無首的狀況下,阿毗迦實際上已經是部族的精神領袖,即使新的大汗繼位,也需要得到阿毗迦的輔佐,這時候大家聽說阿毗迦竟然被殺,震驚悲痛之餘,更是憤怒無比。
“不是我!”真羽恪臉色慘白,厲聲道:“有人栽贓陷害,阿毗迦不是我殺的。”
“你的刀在哪裏?”圍住真羽恪的人群中,一人抬手指著真羽恪手中的馬刀,沉聲道:“眾所周知,大汗曾經贈送你一把豹骨刀,刀鞘是豹骨製作,你從來都是帶在身上,我記得在大帳議事的時候,那把豹骨刀你還佩帶在身上,為何現在手中不是豹骨刀?”
這兒一提醒,許多人都是反應過來。
烏晴塔格神情凝重,猶豫一下,終是道:“刺穿阿毗迦胸膛的便是豹骨刀,上麵刻有真羽恪的名字。”
四周一片轟然。
“果然是他。”有人厲聲高叫:“塔格,真羽恪殺死了阿毗迦,罪不容赦,要將他五馬分屍。”
真羽垂盯著真羽恪,冷笑道:“怪不得我們進入帳內,你立刻逃竄,原來是殺人凶手。”瞥了真羽烏晴一眼,道:“塔格,人贓並獲,真羽恪殺死部族的阿毗迦,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如果阿毗迦真是他所害,自然按照部族的法令懲處。”真羽烏晴神情冷峻,問道:“真羽恪,你作何解釋?”
真羽恪環顧四周,隻見到所有人對自己都是怒目相視,即使是平日和自己交好的一些吐屯長老,也都是忿忿不平,那眼神分明是要將自己千刀萬剮。
“豹骨刀......!”真羽恪長歎道:“塔格,我若說是中了圈套,你可相信?”
真羽烏晴平靜道:“現在不是我相不相信,而是大家相不相信。你如果要讓大家相信,就該做出解釋。”
真羽恪目光在人群中掃動,大聲道:“真羽坦,你站出來!”
人群之中上前一人,冷笑道:“如何?”正是之前在大帳內和真羽恪發生爭執的真羽坦。
“豹骨刀是不是被你拿走?”真羽恪目光如刀,厲聲道:“你讓人偷走了我的豹骨刀。”
真羽坦聞言,放聲大笑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右大都尉刀不離身,你將豹骨刀視為生命,天底下有誰能從你身上取走豹骨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不禁點頭。
部族眾人都清楚,當年真羽恪立下赫赫戰功,真羽汗賞賜寶刀,為此還一度被許多人嫉妒,而真羽恪獲贈豹骨刀之後,就一直帶在身邊,視若生命,若說有人能從他身上盜走豹骨刀,簡直是匪夷所思。
“塔格,方才我們離開大帳之後,真羽坦出言挑釁,要和我一決高下。”真羽恪知道自己已經是身處懸崖邊上,唯一可能救自己的就隻有烏晴塔格,看著真羽烏晴道:“我被他激怒,同意和他比試摔跤。他帶我到了僻靜的地方,我們脫下了外襖,解下佩刀放在一旁。他說三局兩勝定勝負,我連勝兩局,他承認不是我對手,拿了外襖就離開。”
真羽烏晴瞥了真羽坦一眼,隻聽真羽恪繼續道:“我過去取了外襖穿上,那時候才突然發現,放在外襖邊上的豹骨刀竟然不翼而飛。”
四周眾人麵麵相覷,真羽坦卻是大笑道:“真羽恪,你到現在竟然還在欺騙塔格和大家。不錯,我摔跤是輸了給你,可是你穿好外襖,掛上佩刀,揚長而去,連頭也沒有回。你現在竟然說豹骨刀丟失,你問問大家,有誰能相信?”
許多人都是搖頭,真羽烏晴蹙眉道:“可有人證明你丟失了佩刀?”
真羽恪搖頭道:“真羽坦故意帶我去偏僻之處,當時沒有其他人,所以.....所以無人能證明。”
“這就怪了。”真羽坦笑道:“當時既然隻有你我二人,我的行動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如果真的拿了你的豹骨刀,難道你看不見?難道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偷走你的豹骨刀?”
真羽恪嘴唇動了動,終是咬牙道:“定是你事先埋伏了人在那邊,我和你摔跤之時,沒有注意那邊,你的人趁機拿走了豹骨刀。”
真羽坦淡淡一笑,向真羽烏晴道:“塔格,我好歹也是部族的吐屯,也是你的叔父,現在真羽恪沒有任何證據,竟然誣陷我是盜賊,你說該如何處置?我的聲譽難道就這樣任由他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