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朝頷首笑道:“今日你先歇息,回頭讓你知道什麼是火雷,籌建火雷軍的事情,我和你詳細商議。”
話聲剛落,陡聽得一聲淒厲的響聲從天邊傳來,秦逍和宇文承朝幾乎是同時起身,迅速向外衝過去,而營地裏的兵士們也都迅速集結,角落的箭塔之上,弓箭手已經是拉弓準備,其他兵士都是握刀在手,迅速向北邊的木柵欄邊衝過去。
司空翎尚不清楚發生何事,但知道必然是情勢緊急,也不廢話,跟在後麵衝了過去。
此時不但是秦逍和宇文承朝,軍營其他的將士聽到那淒厲響聲,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龍銳軍營距離黑山山脈不過一百多裏地,從入駐鬆陽草場的第一天開始,龍銳軍便時刻提防黑山匪會突然襲擊過來,所以軍營四周不但圍了木柵欄,而且在木柵欄內側還設置了拒馬樁,盡可能地修建防禦工事。
此外在鬆陽草場周圍,也都日夜設有眼哨,這些眼哨兩人一組,俱都擅長射術,每人都配有響箭,但凡發現敵蹤,便會立刻鳴箭示警,好讓軍營這邊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不過入駐多日,黑山匪那邊一直沒有動靜,也不曾見過其他人的行蹤。
隻是沒想到這時候突然響箭升空。
秦逍和宇文承朝都知道對黑山匪絕不能掉以輕心,兩人出了大營,很快就看到安排的北邊的兩名眼哨正向大營這邊飛奔而來,而龍銳軍兵士已經迅速集結,各就各位,嚴陣以待。
“有騎兵!”兩名眼哨衝進營地,瞧見秦逍,迅速上前來稟報:“他們正往這邊過來!”
“多少人?”宇文承朝沉聲問道。
“人不多,十多人。”眼哨道:“不過是從黑山方向過來,他們都佩刀背弓,不是普通百姓!”
秦逍目力驚人,這時候已經看清楚,夕陽之下,北邊的草地上已經冒出十幾道黑點,黑點漸近,越來越大,距離營地幾裏地外,才勒馬停住。
“秦將軍,是土匪打過來了?”監軍謝高陽也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有些緊張道。
秦逍對謝高陽一直都很客氣,拱手道:“還弄不清楚對方來路,不過很可能是黑山匪。”
“他們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真的襲擊軍營。”謝高陽惱怒道:“其他地方的土匪是看見官兵就跑,這邊倒好,土匪主動找上門,看來傳言不假,黑山匪將遼東軍打的抬不起頭,根本瞧不上遼東軍,如今倒是連累我們也被黑山匪瞧不上。”
“小樓,將我的馬牽來!”秦逍的吩咐一旁的陸小樓。
陸小樓也不廢話,牽了黑霸王過來,宇文承朝皺眉道:“他們人不多,可能隻是誘餌,咱們不用去管。”
“他們一直待在那裏,不進不退,我倒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意圖。”秦逍道:“宇文朗將,你讓人注意其他方向的動靜,免得對方是聲東擊西,故意在北邊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找機會從其他方向突襲。”
秦逍私底下稱呼宇文承朝大公子,但正規場合下,還是以職位相稱。
“放心,其他方向我都已經安排妥當。”宇文承朝沉聲道。
秦逍翻身上馬,竟然不多廢話,拍馬衝出,宇文承朝見秦逍說走就走,急道:“來人,趕緊跟上保護將軍。”
陸小樓沉聲道:“我跟著就好。”也已經騎馬隨在秦逍身後,出了大營,兩人一前一後,片刻間就已經靠近那隊人馬,對方原地而立,既不離開,也不下馬,隻等秦逍勒馬停住,那群人才上下打量秦逍。
秦逍見得對方居中一人身材健壯,濃眉大眼,年近四旬,其他人都背著弓箭,唯有此人隻是腰間掛著一把大刀,渾身上下自有一股草莽勇武之氣。
雙方互相打量,片刻之後,濃眉人忽然展顏笑道:“你們是官兵?”
“你們又是什麼人?”秦逍反問道。
濃眉人道:“我們是獵人,打獵為生。”吹了個口哨,後麵數人舉起手,手中果真拎著麅子野兔等獵物。
“聽說這片山域不是很太平。”秦逍含笑道:“你們在這附近打獵,還是要多加小心。”
濃眉人微笑道:“大人說的是黑山匪?”
“我們初來乍到,聽說北邊山上有土匪出沒。”秦逍很鎮定道:“這些土匪是否荼毒百姓,我們還不清楚。是了,你們在這附近打獵,可曾遇見過黑山匪?”
“遇見過。”濃眉人頷首道:“不過他們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並無惡意。”頓了頓,終是問道:“你們是從關內過來的官軍?是否要上山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