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應過來,才搶上前去將同伴拉開,馬興國被人扶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幸虧自己的胸甲堅固,否則隻怕也要和手下那幾人一樣,胸膛破裂。
他是長史,盔甲自然不是一般的兵士所能相比。
方才堆放麻包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狼藉,地上更是炸出坑窪來,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一時不敢靠近過去。
便在此時,已經聽到後麵傳來慘叫聲,聽得宋良高聲叫道:“大家小心,他們在屋頂。”
“中了埋伏!”
馬興國臉色驟變。
他本以為今夜的行動就是一場貓抓耗子的遊戲,誰能想到太玄觀竟然事先已經埋伏,這邊還沒有看到一個道士,就被稀奇古怪的麻袋炸死炸傷十餘人。
後麵慘叫聲連續不絕,方興國沉聲道:“跟我來!”雖然胸口隱隱有撕裂感,但軍人的堅韌在這一刻還是體現出來,握著戰刀,帶人準備穿過大殿,前往後院支援。
便在此時,聽得“嗖嗖嗖”之聲響起,馬興國聽得身後傳來連聲慘叫,大吃一驚,回頭看去,隻見到數名兵士應聲倒地,被弩箭射中了要害,馬興國驚駭之餘,一支弩箭已經對著他胸口直射過來,馬興國低吼一聲,大刀揮動,將那支弩箭打開,這時候已經察覺到弩箭射出來的方向,抬頭望去,駭然發現在大殿的屋梁上,竟然有不少人埋伏在上麵。
方才進來之時,幾乎沒有往屋梁上看,而且屋頂那邊一片昏暗,這些人全都是一身黑衣,即使掃上一眼,也未必能發現。
這些人都是端著箭弩在手,出手狠辣無情,對準底下的官兵,弩箭如電。
“上麵!”方興國吼道:“大家小心!”
今夜行動,有五十名箭手被調來參與行動,其中二十名箭手跟著秦逍埋伏在道觀後門外,進入道觀之後,兵分三路,每路十名箭手,跟著馬興國衝進大殿的十名箭手卻成為屋梁上那些人的第一輪襲殺目標,被弩箭射殺的官兵,有四五名便是箭手。
剩下的幾名箭手反應倒是十分迅速,迅速找地方遮掩,彎弓搭箭,對準躲在屋梁的黑衣人發起反擊。
箭矢你來我往,黑衣人居於高處,俯瞰大殿,視線上占了極大的優勢,不過身在屋梁,活動的範圍就十分有限,一旦有利箭射到,想閃躲也是不容易。
“嗖嗖嗖嗖!”
官兵中又有數人倒地,而箭手卻也瞬間射落了兩名黑衣人。
官兵人數所中,卻沒有長翅膀,無法飛上去擊殺對方,隻能在大殿內找尋地方躲避,但幾十號人在大殿內密密麻麻,黑衣人但凡弩箭射出,必能射中一人,頃刻之間,便被黑衣人射死射傷十餘人,先前被炸死炸傷十餘人,此刻還有戰力的已經不及衝進大殿人數的一半。
馬興國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今夜即使將太玄觀殺的雞犬不留,可是死傷如此之眾,也算不得立下多大功勞,又驚又怒,閃躲之間,也判斷出大殿上方橫七豎八的屋梁上至少埋伏了十餘名黑衣人。
他知道這些黑衣人肯定都是道觀的道士,換上黑衣可以在上方昏暗處遮掩。
對方人數雖然不多,但卻占據了最有利的地方,而且手中都有致命的箭弩,箭弩比不得弓箭射程較遠,可是在這大殿之內,這些箭弩卻成為最犀利有效的武器。
繼續留在大殿,隻能增加死傷。
馬興國大聲叫道:“衝出去,將大殿圍起來!”卻是衝過去,揮刀將剩下的一根銅燈柱砍翻,先前爆炸之時,一根銅燈柱已經被炸飛,這根燈柱一滅,大殿之內頓時一片漆黑,不過門外有月光,所有人都知道大門的方向在何處,身邊有受傷同伴的拖著同伴就往外跑。
燈火一滅,屋梁上的黑衣人自然再瞧不見目標,隻能憑借下麵的動靜胡亂放箭。
馬興國衝出大殿,看著手下人傷痕累累逃出來,到最後加上受傷的兵士,也不過三十來人出來,折損了近半人手。
官兵一個個灰頭土臉,就像是從鬼門關地逃出來,先前衝進道觀時候一個個如狼似虎,此刻所有人都是驚魂未定。
“大人,他們.....他們早有埋伏。”一名手下喘著粗氣道。
“堵住大殿前後門,不要讓他們逃走。”馬興國握拳道:“鳴響箭,讓援兵過來增援。”
道觀四麵被圍,三百五十名官兵,隻有一百五十人負責攻進道觀,此時在大殿內折損不少人,後院那邊也傳來殺聲和慘叫聲,分明戰況激烈,馬興國隻能令人射出響箭,讓埋伏在道觀其他三麵的官兵前來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