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反綁了雙手,帶上來的時候,麵罩已經早被摘下,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噗通!”
胖魚一腳踹在黑衣人的膝彎,黑衣人立時跪在秦逍的麵前。
“你知道本官要問什麼。”秦逍盯著黑衣人眼睛道:“我知道你隻是個奉命行事的小嘍囉,所以隻要你據實交代,我可以饒你性命,否則殺你與殺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黑衣人低著頭道:“大人.....大人問什麼,小人一定據實交代。”
“你們夜襲客船,目的是什麼?”
黑衣人想了一下,才老實道:“船上有個女人,我們要將那女人抓回去,活的不成,死的也成。”
“為何要抓那女人?”
“小人真的不知道。”黑衣人道:“出發之前,頭領說那個女人值五百兩銀子,隻要將女人抓回去,每個人都有重賞。我們在這附近等了好幾天,就是等著他們出現。”
“你們是從蘇州追殺過來?”
“不是,我們是蒼蕪山的人,離這裏不到百裏地。”黑衣人低著頭交代道:“前兩天有一個人突然到了蒼蕪山,找到頭領,讓頭領幫他做一件事情。那人和頭領單獨說話,沒過多久就離開,頭領等他離開之後,便召集了山上的人手,一路趕到這裏,埋伏在這附近,隻等著那艘船出現。”
秦逍臉色一沉:“你看見有人去找你們頭領?那人什麼樣子?”
“他是半夜三更去的,小人.....小人正好守夜,所以見到。”黑衣人心知匪遇上官,生死懸於一線,老老實實道:“那人當時穿著袍子,而且戴著鬥笠,臉上還蒙了一塊黑布,小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貌,不過......那人眼睛像刀子一眼,看著小人的時候,小人渾身直打哆嗦。”
陳曦所言確實不錯,幕後真凶分明是雇凶辦事,那人既然上山花銀子雇人,自然是不會讓太多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你說你們在這裏等著那艘船,但這條河上船來船往,你們又如何知道今晚那艘船就是你們要找的目標?”陳曦神情淡漠。
黑衣人忙道:“是頭領辨認,從昨天下午的時候,頭領就囑咐我們說目標很快會出現,頭領斷定那艘船今晚會趕到這裏。”
費辛皺眉道:“大人,看來幕後真凶知道魚玄舞離開蘇州,甚至對魚玄舞所乘的船隻也是十分清楚。”
“這裏是淮水,距離江南境內還有一段路途。”秦逍若有所思,看向陳曦道:“你在江南待過,知道路途,從蘇州到此地,是水路快還是陸路快?”
陳曦道:“如果順風而行,水路比陸路要快得多,像這樣的天氣,陸路即使快馬加鞭,也不會快過水路。”
“但是蒼蕪山這幫人提前兩三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有充分的時間在這裏等候埋伏。”秦逍目光銳利:“那天晚上去蒼蕪山的人,自然不是從蘇州快馬而來?”
“隻能是飛鴿傳書。”陳曦道:“雇傭蒼蕪山匪寇的那人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他應該是接到了飛鴿傳書,然後立刻買凶。”
“所以蘇州和這邊有書信往來,而且還是飛鴿傳信。”秦逍道:“這就證明,背後的那股力量不僅僅隻是在蘇州,勢力也存在於淮水一帶。”
陳曦點點頭,微眯起眼睛。
“除了抓人,還有什麼沒說的?”秦逍重新看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苦著臉道:“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道了。”
“為何放火燒船?”
“頭領事先讓我們準備了火油,交代我們說,無論是否能抓到那女人,都要將船燒了。”黑衣人也是一臉困惑:“小人也覺得很奇怪,不知道頭領為何非要燒船,但頭領既然有吩咐,我們又哪裏敢違抗。”
秦逍看了陳曦一眼,陳曦淡淡道:“他的身份,也隻能知道這些了。”
秦逍知道是紫衣監少監,自然也幹過刑訊逼供的事兒,他既說這黑衣人隻能知道這些,那麼黑衣人自然也供不出其他有用的線索來。
秦逍吩咐胖魚將黑衣人帶了下去,心中卻是充滿疑團。
不過他也清楚,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江南內庫一案,到了蘇州之後,將此案交給地方去辦理也未嚐不可。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秦逍出了房間,瞧見陳芝泰從一間房裏出來,見到他還不忘對裏麵十分溫柔道:“汪夫人,你慢慢吃,不夠喊我,我再給你弄,吃完之後,我幫你收拾。”
秦逍走過去,陳芝泰已經帶上門,這時候才發現秦逍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身邊,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