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祿見刑部眾人狂妄至極,那些衙差甚至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裏,心下惱火至極。
若是以前,和刑部的人有衝突,他必然是壓著怒火忍讓,不敢直接與刑部撕破了臉。
但今日之事,關乎自己的前途,而且多年來被刑部騎在頭上,壓抑在內心的怒氣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厲聲道:“今天誰要是敢攔著大理寺帶走刑囚,本官就和他拚命。”見得邊上一名刑部差役用一種不屑的表情看著自己,抬起手來,向那人的肩頭推了一下,罵道:“滾開!”
他用力不小,那刑差被推的向後退了兩步。
“打人了。”那差役立刻叫嚷起來:“大理寺的人打人了!”
這聲音叫喊出來,擋著幾名大理寺刑差的刑部差役立時叫道:“狗-娘養的,大理寺的人先動手,別讓這幫狗-娘養欺負了。”一人揮起拳頭,照著一名大理寺衙差的臉直直打過去。
四名大理寺刑差自然沒有想到刑部的人竟然敢直接動手大人。
雖說大理寺多年來一直被刑部的人騎在頭上,不過因為大理寺的容讓,還真沒有到動手的地步,刑部的人今日一反常態,一言不合便出手,那刑差猝不及備,被刑部衙差正中鼻梁,聽得“哎喲”一聲,這一拳力道不輕,鼻梁骨頓時被打斷,鮮血從鼻孔直接噴出來。
三名同伴呆了一下,刑部其他衙差互相看了看,忽然都向三人撲過去,三名大理寺刑差也瞬間回過神來,一人怒道:“他娘的,和他們拚了。”咬牙切齒迎上來,兩名同伴也不退縮,揮拳照著刑部的人打過來。
刑部的人數倍於大理寺,大理寺刑差雖然出手反抗,奈何勢單力薄,眨眼間就被一群刑部差役圍在當中,拳腳相加,哀嚎聲連續不絕。
京都府的差役早在京都府丞唐靖的示意下退到一邊,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
場麵一時間極為混亂,雲祿正想向朱東山叫嚷,剛轉過頭看向朱東山,腦勺後麵卻猛地被重重打了一拳,他驚駭之餘,更是惱怒,轉過身想瞧瞧是誰出手,剛轉身,迎麵又是一拳打過來,正中右眼,一時間眼前直冒金星,甚至沒看清楚到底是誰動手,來不及叫喊,又被一腳狠狠踹中了腹間,這一腳十分凶狠,雲祿隻覺得腹間一陣劇痛,捂著肚子癱坐下去,額頭冷汗直冒。
刑部差役倒是並沒有再動手,幾名差役押著宇文懷謙便往院外去。
雲祿見得不但自己這邊被人痛毆,便是連刑囚也被刑部的人輕鬆奪去,又急又怒,想要掙紮起身攔阻,朱東山卻已經走到雲祿身前,居高臨下看著雲祿,似笑非笑道:“雲少卿,不妨直言相告,你們大理寺想要偵辦刑案,要看我刑部答不答應,從今天開始,你大理寺盯上的案子,我刑部都會插手,絕不讓你們辦成一件案子。”
“朱.....朱東山,你們.....你們毆打朝廷命官,真是.....真是豈有此理,我.....我要參你.....!”雲祿腹間的痛楚還未消散,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盯著朱東山眼睛,恨聲道:“這事兒.....絕不會......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也是刑部要說的話。”朱東山白胖的臉上顯出陰狠之色,低聲道:“雲少卿放心,用不了幾日,刑部就會請你去喝茶,本官會親自帶你參觀刑部十六門。”
雲祿臉上顯出驚恐之色,朱東山卻是哈哈一笑,轉身便走。
刑部眾差役立刻跟隨上前,眨眼間,撇下大理寺和京都府一幹人,走得幹幹淨淨。
四名大理寺差役都是被打的頭破血流,這時候京都府丞唐靖這才匆忙上前,一臉關切,扶住雲祿道:“雲大人,你....你沒事吧?這.....哎,真是有些不像話了。”
“發生何事?”卻聽到京都府尹夏彥之聲音傳過來,手裏拿著一份卷宗,站在不遠處,一臉驚訝之色看著院內,隨即匆匆上前來,向唐靖問道:“唐府丞,到底發生何事?”
“大人,刑部的人也來提押宇文懷謙。”唐靖苦笑道:“雲大人和朱大人發生了一些衝突,雙方大打出手......!”
雲祿卻一把將唐靖推開,腹間的疼痛已經緩和下來,可是心中的怒氣卻是無處發泄,衝著唐靖怒道:“雙方大打出手?你們是.....是眼瞎了不成?是刑部的人動手,他們以眾欺寡,你們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