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李唐江山!
秦逍二人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李陀,宇文承朝眸中更是劃過一絲厲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逍故意問道:“難道當今不是大唐江山?”
“當然不是。”趙勝泰神色變的冷厲起來:“兩位難道不知,十七年前,妖後篡位,禍亂天下,那時候李唐就已經被篡奪。諸多忠貞義士為了鏟除妖後,先後起兵,卻因為時運不濟,被妖後所鎮壓。但公道自在人心,妖後得位不正,雖然許多李唐的忠誠良將被打壓甚至殉國,但存活下來的義士們卻無一日不在想著恢複李唐江山。”
秦逍心下駭然。
趙勝泰的言辭,和李陀那夥人並無太大區別,都是想要將當今聖人拉下皇位,擁立李氏皇族重新登位,他心下忍不住想,難道王母會背後竟然是李陀那夥人的影子。
白靜齋老謀深算,蟄伏多年,與樊子期一眾黨羽精心布局,最終在西陵發動叛亂,一舉控製西陵,想要割據一方圖謀帝國。
如果說這夥人暗中布局,在關內發展力量,卻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王母會背後的主使真的是白靜齋一黨,那麼這將對帝國形成極其嚴重的威脅。
關外有兀陀人的支持,關內亦有王母會作為內應,一旦形成氣候,後果不堪設想。
對秦逍來說,京都那把椅子上坐的是誰,那是一點也不重要,無論是夏侯還是李氏,隻要能夠讓帝國國泰民安,秦逍都不會反對。
但西陵李陀謀害將軍,諸多弟兄死在他們的屠刀下,無論李陀的身份是真是假,秦逍都隻會將其視為敵人,除之而後快。
如果王母會果真與李陀那夥人有關係,王母會自然也就成為秦逍名單裏的敵手。
“皇位上坐的是誰,與我們小民百姓有何幹係?”秦逍隻是心中想著,宇文承朝卻已經說出口:“我逍遙自在,為什麼要和你們去造反?”
“造反?”俞不舟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說。
趙勝泰肅然道:“此言差矣。想我大唐立國二百多年,代代聖君,國富民強,李氏乃是天道正統,被夏侯妖後篡位之後,國力日衰,帝國更是腐化不堪,如果不能複興李唐,這大好山河,便要被妖後所斷送。古人有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身為大唐男兒,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帝國沉淪陷入浩劫?”
“你方才說存活下來的義士又是什麼意思?”宇文承朝問道。
趙勝泰道:“兩位可知道,妖後篡位後,如今的鎮南王慕容長都第一個起兵維護李唐,此後各州郡有諸多忠臣憤而起兵,其中青州刺史文大人更是親自寫下血書,要鏟除妖後複興李唐,雖然兵寡力弱,卻毅然舉起了義旗。隻是太史老賊不思先帝隆恩浩蕩,竟然投靠妖後,淪為走狗,更是領兵圍剿義軍,文大人血戰疆場,為國殉葬,但他的殘部卻並沒有就此屈服,文大人的公子帶著殘部依然效忠李唐。”
“你是說,文刺史的公子也是王母會中人?”宇文承朝愕然道。
“不錯。”趙勝泰似乎看出宇文承朝有心思鬆動跡象,立刻道:“文公子隻是其中之一,還有諸多義士同心同德。”抬手撫須,問道:“兩位可知道我是誰?”
“未請教!”
“兩位可知道大學士趙炎括趙大人?”趙勝泰問道。
秦逍和宇文承朝對視一眼。
秦逍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可是宇文承朝卻是很為熟悉。
“當年先帝傳詔,立夏侯為儲君,朝野俱驚。”宇文承朝緩緩道:“大學士趙炎括率同二十七名朝臣上書,請求先帝收回聖明。趙大學士忠勇過人,但卻也因此得罪了夏侯,夏侯登基後,以結黨亂政之名,將包括趙大學士在內的二十七名大臣全都誅殺。”
宇文承朝說話間,趙勝泰和俞不舟都是目露寒光,緊握拳頭,清清亦是顯出悲傷之色。
“這二十七名忠臣為國獻身,妖後殘暴狠毒,不但是這二十七名忠臣,便是他們的家眷,也幾乎都被誅殺殆盡。”趙勝泰冷冷道:“行刑之時,鮮血染紅了整條街。”
秦逍意識到什麼:“難道......你們是趙大學士的......?”
“不錯。”趙勝泰道:“趙勝泰正是家兄。家兄上書之時,我正在青州營當差,知道此事後,心知大事不妙,暗中去往京都,勸說家兄離京,但家兄全然不懼,對我說他若離京,敢說話的人會更少,堅持留下來反對夏侯,我勸說他不了,隻能將趙家一點血脈帶出,也因此不至於讓趙家絕了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