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朝帶來的雖然不是虎騎,卻是侯府侍衛。
這些侍衛雖然遭遇突襲,猝不及備,但訓練有素,應對突襲的反應比之虎騎要強出不少。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樹林之中竟然還有埋伏。
雖然被敵偷襲,五六人中箭斃命,但剩下的七人卻還是迅速做出反應,四名護衛已經拔刀出鞘,如同四匹惡狼,直衝進林中,而剩下的三人卻已經迅速向老侯爺這邊移動過來。
遭遇敵襲,宇文承朝自然不會想著與這些刺客糾纏,當務之急,是要帶著老侯爺脫離危險。
他並不猶豫,抱起老侯爺,衝到自己的戰馬邊上,三名護衛作為人牆護住老侯爺和宇文承朝,聽得林子裏已經傳來殺聲,自然是衝進林中的侍衛與刺客交上手。
宇文承朝將老侯爺放在馬背上,自己亦是翻身上馬,三名護衛也迅速上馬,一名侍衛剛剛上了馬,又是一道冷箭從林中射出,貫穿了那侍衛的脖子。
宇文承朝一抖馬韁繩,催馬向東便走,兩名侍衛顧不得林中同伴,拍馬跟上。
駿馬如飛,轉眼間已經奔出數裏地,陡然間,宇文承朝座下駿馬一個人立,卻是宇文承朝在飛馳之間,忽然勒馬停住。
隻見前麵的道路上,十幾騎擋住了去路,天色昏暗,但對方卻都是甲胄在身,手中的戰刀也是寒光閃閃。
“狼騎!”
宇文承朝口中吐出兩個字。
這十幾騎的衣甲裝束,赫然正是甄家麾下的狼騎兵。
一騎緩緩上前幾步,馬上那人朗聲道:“我姓唐,大名無痕,狼騎副統領,吃的是甄家的飯,效忠的是長信侯。”刀鋒前指:“宇文承朝,你來告訴我,長信侯爺與少公子是死在誰的手裏?”
兩名護衛已經催馬上前,護在宇文承朝前麵。
宇文承朝臉色凝重。
甄家父子被殺的消息雖然隱瞞不住,但老侯爺此番進京,知道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即使出城的時候,也是趁著天亮之前,並沒有被幾人瞧見。
即使被人瞧見,除了宇文家的心腹眾人,並無其他人知道老侯爺是要進京。
可狼騎卻埋伏在進京的必經之道。
狼騎效忠於甄家,甄家父子被宇文家所殺,他們要為甄家父子報仇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在甄家父子被殺之後,朝廷要做的定然是立刻控製住狼騎,不令他們輕舉妄動。
黑羽將軍是這次棋局的執棋人,他利用宇文家除掉甄家父子,照道理來說,事先定然會在甄郡做好部署,至少甄郡郡守杜鴻盛在甄家父子死後,會立刻控製龜城的局麵,也會派人對狼騎下達不可離營的命令,打出黑羽將軍的名號,即使是狼騎也不敢擅自離營。
老侯爺雖然遭襲,但或許是這輩子大風大浪見得多了,神色鎮定,大聲道:“甄家父子投敵叛國,已經伏誅,你們要為叛賊報仇,是想謀反嗎?”
“投敵叛國?”
“你們不知真相,為主盡忠,老夫不怪你們。”老侯爺沉聲道:“若是你們立刻回營,等候朝廷的旨意,一切還為時不晚。”
唐無痕哈哈笑道:“我們端的是甄家的飯碗,長信侯對朝廷忠不忠,咱們管不了,可是咱們吃了人家的飯,就要忠於甄家。宇文老侯爺,長信侯死在你們手裏,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要為長信侯報仇,就不必廢話。我念及年事已高,在西陵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給你自盡的機會,你實在不敢自己動手,可以讓你的兒子幫你,若是連他都不敢,那就隻能由我們代勞了。”
宇文承朝冷笑道:“唐無痕,你還真是瞧得起自己,就憑你們幾條雜魚,也想攔住我宇文承朝的去路?”知道與這幫狼騎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可能,厲喝一聲,已經是催馬向前。
兩名護衛也是齊聲大喝,拍馬揮刀衝上前去。
唐無痕長刀一揮,身後眾騎也不猶豫,如狼似虎衝上前來。
狼騎雖然人數占優勢,宇文承朝確實並不畏懼,他勇武過人,目光如刀,心中卻是計較已定,隻需從這群狼騎中間突破過去,並不與這些人糾纏,先擺脫這些狼騎保住老侯爺要緊。
十幾名狼騎衝上前來,兩名騎兵護衛率先與狼騎交上手。
狼騎是甄家麾下的精銳騎兵,而兩名護衛亦是宇文家的好手,能被宇文承朝挑選出來護送老侯爺進京,這兩名護衛的本是自然不弱,出刀迅疾狠厲,雖然以寡敵眾,卻也並不處於下風。
宇文承朝出刀更是狠厲,一名狼騎揮刀來砍,大刀距離宇文承朝還有一臂之長,宇文承朝的刀就已經攔腰砍在那人的腰間,那人慘叫一聲,宇文承朝大刀順勢向上一撩,在那人慘叫聲中,已經劃斷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