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含笑搖頭道:“磨練多年,你也算是獨當一麵的將才,豈能委屈在老夫身邊做名護衛?”撫須道:“白虎營的前程,老夫已經為你們謀劃好了。帝國的主力分為南北兩部,北方的軍團分布在北方四鎮,以防止圖蓀人南下侵擾。這幾年圖蓀杜爾扈部在大漠縱橫馳騁,勢力日盛,已成隱患,北方四鎮的兵馬死守北方防線,不可能輕易調動。至若南邊,朝廷這些年將數萬兵馬分布在會稽、桂陽、零陵和益州,對南疆形成口袋之勢,更不能輕易調動。大唐除了衛戍京都的左右武衛軍,最強的兩隻主力軍團南北防禦,暫時還無法抽調太多兵馬進駐西陵。”
幾人心中都清楚,相比起兀陀,南疆慕容和圖蓀人對大唐的威脅更為嚴重。
北方圖蓀人一旦南下,隻要撕開裂口,長驅直入,不過三百裏地就能抵達京都,為了京都的安全,北方四鎮的兵馬自然是絕不可擅自調動。
南疆慕容坐擁南疆十六郡,雖然實力遠不足以與大唐相提並論,但所占疆域崇山峻嶺,易守不易攻,一旦對南疆疏於防備,慕容軍北上,帝國整個南部必將陷入戰亂,這自然也不是大唐願意看到。
反倒是西陵,雖然大唐並不想失去這片疆域,但即使兀陀人真的吞下西嶺,的帝國依然有嘉峪關天險可守,兀陀人想要突破嘉峪關進入關內,那是比登天還難。
兀陀人威脅不到大唐府邸,大唐的政略,也從來是以南北為先,西部靠後。
“我們遷徙入關,黑羽將軍自然會抽調兵馬進駐西陵。”老侯爺緩緩道:“北方四鎮,鎮守界北府北方沃野鎮的兵馬自然要被抽調出關,不過沃野鎮兩萬兵馬,黑羽將軍自然不可能都會調入西陵,黑羽將軍就算想,朝廷也不可能答應。”
袁尚羽點頭道:“沃野鎮乃是險要重地,一旦兵力薄弱,被圖蓀人得知,很可能就會以沃野鎮為突破口,黑羽將軍知道輕重,絕不會將沃野鎮兵馬盡數調走。”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黑羽將軍最多也隻會從沃野鎮調走直屬於他的三千長生軍。”老侯爺道:“長生軍雖然是北方四鎮最強的兵馬,但畢竟隻有三千之眾,依靠三千人駐守西陵,兵力自然是嚴重不足。如果我沒有料錯,將軍進駐西陵之後,還會請旨朝廷,從西陵當地募兵,兀陀人最快也要兩年後才能東進,兩年時間,隻要朝廷供應錢糧充足,以黑羽將軍的能耐,訓練出兩三萬人馬不算難事。”
袁尚羽搖頭道:“侯爺,屬下倒覺得這些年聖人......!”頓了一頓,有些話不敢直說,隻能道:“這些年國庫捉襟見肘,北方四鎮每年的軍需倒也罷了,南邊為了防備慕容家,每年耗費的錢糧不計其數。如果西陵招募一支數萬人的兵馬,招募起來容易,朝廷未必能養得起。”
“這也是老夫所擔心。”老侯爺歎道:“所以西陵世家若是能夠主動將財帛繳納一部分出來,或許還可以緩解黑羽將軍燃眉之急。”歎了口氣,道:“這些年西陵天災頻發,更加上各大世家搜刮,百姓的負擔已經極重,若是繼續增加賦稅蓄養數萬兵馬,實在是支撐不住。”
秦逍默不作聲,心想盤剝搜刮百姓,宇文家也是其中一員,而且盤剝的錢財絕不會少於其他世家豪族,如果不是三大門閥作表率,西陵各大世家也未必敢那般瘋狂斂財。
不過宇文家若能將所有產業捐獻出來,也算是彌補了曾經的罪過。
“黑羽將軍坐鎮西陵後,對他來說,首先要解決的問題自然就是兵力薄弱。”老侯爺道:“好在咱們這些年在祁連山下經營馬場,這些馬場歸屬朝廷後,黑羽將軍不會缺乏馬匹,此外西陵礦山眾多,開采鐵礦鍛造兵器也不必勞煩朝廷。尚羽,白虎營的將士都是久經訓練的勇武之士,宇文家離開之後,正是你們為帝國效命之時。我已經向黑羽將軍提出,如果他願意收容白虎營,白虎營的官兵暫時都將編入都護軍,名義上隸屬於西域都護府,但會由黑羽將軍直接統帥。”
袁尚羽微吃一驚,秦逍也是大感詫異。
老侯爺笑道:“黑羽將軍乃是當世戰神,隻要是軍人,又有幾個不想在他麾下效命?老夫為白虎營所做的,也隻能到此了。”起身來,走到袁尚羽身邊,輕拍他肩頭,道:“跟著黑羽將軍,自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他朝你們若是能夠在抗擊兀陀人時立下赫赫戰功,老夫這麼多年的心血,也就不算白費。”
袁尚羽赫然單膝跪地,哽咽道:“侯爺,屬下自當遵從侯爺吩咐,誓死追隨黑羽將軍,在戰場上狠狠砍下兀陀人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