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孜抽泣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會跳舞,不會下毒。”不但聲音發顫,便是身子也瑟瑟發抖。
“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大鵬厲聲道。
秦逍看向大鵬,道:“大鵬哥,你收起刀。”
大鵬皺起眉頭,秦逍的聲音冷起來:“收刀!”
宇文承朝使了個眼色,大鵬這才收刀。
“大公子,我向她承諾過,送她去胡商那裏,讓她回到家鄉與父母團聚。”秦逍拱手道:“白狼王是不是被她下毒所害,我不知道,但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王兄弟,你可知道,她害死汗王,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胖魚皺眉道:“難道你還想饒過她?”
“拿不出確鑿證據,無法證明她一定是凶手,你們就要殺死她?”
寧誌峰冷聲道:“寧枉勿縱,王兄弟,她隻是低賤胡女,不值得你袒護她,你切莫婦人之仁。”
“她是人,如果從前你們覺得她是奴隸所以低賤,那麼她現在是自由之身。”秦逍緩緩道:“我們並不比她高貴。”
宇文承朝也是看著秦逍眼睛,屋內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凝固,片刻之後,宇文承朝才道:“她的生死,由你決定。”
秦逍拱手一禮,拉住哈尼孜的手腕,轉身便走,胖魚皺著眉頭,擋在門前,沉聲道:“大公子,當真要讓她離開?”
“我說了,她的生死,由王逍決定。”宇文承朝聲音低沉:“讓他們出去。”
胖魚無可奈何,隻能閃開,秦逍向胖魚微微點頭,開門帶著哈尼孜出了去。
等二人離開,胖魚關上門,寧誌峰已經急道:“大公子,為何要放她離開?王逍年紀輕輕,被美色所迷,鬼迷心竅,我們.......!”
“你太小看王逍了。”宇文承朝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你們難道不記得,那次我們將哈尼孜安排給他,他連手指也沒碰一下,你覺得他是那麼容易被美色衝昏頭腦的人?”
胖魚走過去,歎道:“大公子,我知道你是想給王逍一個情分,可是.....這胡女在汗王宮下毒,直接導致白狼部出現動蕩,而西陵很可能深受其累。上一次我我們被荒西死翼在途中伏擊,此番這胡女毒殺汗王,這些人都是與我們為敵,背後到底是那些人指使,我們至今一無所知,若是將這胡女拿下,未必不能從她口中逼問出一些口供。”
“如果不是王逍,咱們可能早就死在荒西死翼的手裏。”宇文承朝歎道:“咱們欠了他幾十條人命,如今他隻要一條人命,咱們還不能成全?”
幾人都知道宇文承朝所言不錯,頓時不好多說。
秦逍先去哈尼孜屋裏取了那一袋金幣,這才帶著哈尼孜離開客棧,天色已經黑下來,出了客棧,秦逍向驚魂未定的哈尼孜淡淡一笑,問道:“你可知道精絕胡商的住處?”
哈尼孜點點頭,秦逍道:“你帶我去,我送你去他們那裏。”
哈尼孜欲言又止,終是帶著秦逍去往胡商那邊。
走過兩條街,四周難見人跡,秦逍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哈尼孜,輕歎道:“你還是盡早離開吧,我不知道大公子會不會改變主意。”
“小哥哥,你.....?”
秦逍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問道:“如果他們真的要刑訊逼供,逼你口供,你會怎麼做?是不是會服毒自盡?”
哈尼孜嬌軀一震,嘴唇微動,秦逍苦笑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讓你回故鄉,就不會食言。”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下毒,也沒有想到你會利用我。”
“小哥哥,我.....!”哈尼孜花容變色,似乎想要辯解,但後麵的話卻沒能說出口。
秦逍輕聲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其實我在汗王宮知道白狼王被毒殺的那一刻,就知道凶手是你,穆紮德也是受牽累而死。大公子他們說的並沒有錯,西夜國根本沒有膽子謀害白狼王,穆紮德也絕沒有那樣的下毒本事。”
哈尼孜目光閃動,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終於抬頭看著秦逍眼睛:“那你為何會救我出來?”
秦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不走?”
哈尼孜一愣。
“宴會過後,你大功告成,回到禮賓院,你有足夠的時間離開。”秦逍道:“以你的本事,要悄無聲息離開禮賓院,應該是輕而易舉。隻要你一走,我們幾乎無法辯白。”
宴會之上,接觸過牛角杯的除了白狼王,隻有四人,哈尼孜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葉赫居帶人到禮賓院將眾人帶去汗王宮,哈尼孜卻失去蹤跡,那幾乎表明凶手就是哈尼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