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汗拍了拍手,便見白衣人用托盤端了一隻銀色的酒壺過來。
到得案邊,白衣人放下托盤,拿起酒壺,給三人的銀杯之中倒了酒,酒的顏色殷紅如血,堡汗微笑道:“你們遠道而來,先喝一杯酒,這是最好的葡萄釀造的葡萄酒,香甜可口。”抬手道:“請!”
主人邀請,唐蓉自然不好拒絕,端起銀杯,秦逍見狀,心想唐蓉有求於這位堡汗,自己總要給這堡汗一點麵子,也端起銀杯。
堡汗端杯抿了一口,兩人也都抿了一小口,這才放下。
“我的朋友遇到困難,你們拿來山中令,無論是我與好朋友的交情,還是這塊山中令,我都不會不管。”堡汗微笑道:“不過你們不用著急,我需要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才能夠製定計劃。”
唐蓉見堡汗允諾,歡喜道:“多謝堡汗。”
“你說我的朋友身陷囹圄,是否被人關進囚牢?”
“正是。”唐蓉點頭道。
堡汗抬手揪著自己卷區的大胡子,問道:“他是很有威望的人,也很有勢力,為何會被人關進囚牢?又是什麼人敢對他動手?”
唐蓉猶豫了一下,看了秦逍一眼,終於道:“白狼王!”
秦逍身體一震。
“白狼王?”堡汗道:“你說的是白狼部族的那位汗王?”
唐蓉點頭道:“正是,你的朋友,被白狼王抓了起來,關進囚牢,而且.....如果抓他的人遲遲不能達到目的,就很可能會將他處以最殘忍的酷刑。”
“白狼王是兀陀八王之一。”堡汗神色淡定:“兀陀汗國是昆侖關外最強大的汗國,任何勢力,都不願意與兀陀汗國為敵。”
“但是我說的白狼王,卻不是真正的白狼王!”
唐蓉一句話說出來,石破天驚。
秦逍臉上變色,堡汗微怔了一下,整個人卻還是很鎮定。
“從白狼王帳發出的指令,雖然都有白狼王印,但卻並不是白狼王的命令。”唐蓉一張俏美的臉上此刻一片肅然:“那是有人假冒汗王令,唐人市被燒,許多唐國商賈被抓,皆因如此。”
秦逍睜大眼睛。
唐人市被燒,楓葉樓白掌櫃被抓,宇文家雖然知道發生劇變,但到底真相如何,卻一無所知。
宇文家隻以為這是白狼王下令所為,想不通白狼王為何會自斷其臂。
白狼部族在兀陀八部之中,勢力雖然及不上納律一族,但比起其他部族,實力確實數一數二,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唐人市的存在,作為兀陀汗國最大的貿易市場,東西兩邊而來的商賈們在唐人市貿易頻繁,不但因此讓唐人市繁榮一時,而且白狼王也從中獲取了大量的利益。
財源廣進的白狼部族,自然有足夠的金錢去壯大自己的實力。
唐人市就是白狼王挖之不盡的金礦,帶給他的利益無比巨大,也正因如此,宇文家自然想不通白狼王緣何會突然對唐人市痛下殺手,這於理不合,於情不通。
此時唐蓉說出白狼王是有人假冒,讓秦逍震驚之餘,隱隱明白了什麼。
堡汗端起銀杯,輕抿一口,淡定自若,放下酒杯道:“你說白狼王是被人假冒?”
“一個多月前,白狼王出城狩獵。”唐蓉緩緩道:“白狼王每年入秋時節,都會帶人狩獵,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許多人都知道。不過白狼王對自己的安全都很注意,他知道很多人都想取他的性命,所以每年狩獵的地點都會更換,除了他身邊心腹,沒有幾人知道具體的狩獵之處。”
“白狼部族控製的地盤很大,狩獵的地方也很多。”堡汗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狩獵的時候,遭遇了襲擊?”
“堡汗英明。”唐蓉點頭道:“如果不是白狼王屬下拚死護衛,他已經命喪當場。”
“如此說來,白狼王並沒有死?”堡汗揪著大胡須道。
唐蓉道:“雖然沒有死,卻身受重傷,他死裏逃生,突圍而出,身邊隻有一名忠心耿耿的侍衛。”
堡汗尼紮目繼續問道:“白狼王被襲擊,又是誰所為?”
“乞伏善!”
尼紮目道:“乞伏善不是白狼漢王的兄弟?”
“是。”唐蓉道:“兩人同父異母,乞伏善在白狼部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知道乞伏善是白狼王手下第一戰將,而且乞伏善對白狼王忠心耿耿。”
尼紮目點頭道:“我這裏有他們的檔案,雖然人心難測,但檔案之中,記錄乞伏善對白狼王的忠誠是最高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