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閻奉的話,龐岩的臉色明顯地變了變,眼神中露出明顯的抗拒之色。
雖然他對宗人府和六皇子都很是尊重,但卻不代表他作為金陵城第一鹽商,就真的要怕了他們。
以前拉攏他的皇親國戚,甚至就算是總督府,龐岩雖然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並未得罪任何人,但是以他的勢力,其實也不怕真的得罪了他們。
也就是昨晚林羽一個貪墨軍餉的大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這才讓他不得不忍痛割愛,將東水鹽場送出去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若非東水鹽場已經近乎幹枯,就算林羽真的將這個大帽子扣在他的頭上,他也絕對不會妥協。
就算虎賁鐵騎在強悍又如何?他隨便去投靠哪位總兵,對方就算打不過虎賁鐵騎,但是龐岩就不信了就為了林羽的一麵之詞,虎賁鐵騎居然還會和朝廷公然開戰了不成?
而如今六皇子要召見他也是同樣的道理,雖然他對六皇子和閻奉一直畢恭畢敬,但是不代表他龐岩就真的怕了區區一個六皇子。
也就是六皇子背後的太子稍微讓他有些忌憚,畢竟如果不出意外,那位可是未來的天子。
得罪一個皇子和得罪天子,可完全不是一樣的概念。
不過如今民間任何人都清楚,賢王不管是在朝野還是在市井,威望都非常不俗,背後更有諸多勢力支持,未必會輸給太子。
龐岩是實在不想牽扯到這奪嫡之爭中去。
哪怕是千年豪門世家,一旦牽扯到這種事情都有可能瞬間灰飛煙滅,更別說他龐家不過是崛起不過三十多年的新興家族了。
見到龐岩有些抗拒,閻奉並不意外,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我今天隻是代表著六皇子一人而來,並非是太子,你不用擔心牽扯進那些爭端中去,而且,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今日是為何而來嗎?”
聽到閻奉的話,龐岩的興趣也被勾動了起來。
他好奇地看向閻奉,問道:“這位大人,您的意思是……”
閻奉見龐岩居然真的不知道,不由搖搖頭道:“看來終究隻是個新崛起的小家族罷了,消息居然如此的不靈通,不過也就是這樣,否則昨晚也不會被林羽直接奪走一座鹽場了。”
聽到這話,龐岩的臉色有些尷尬和惱怒。
不過沒辦法,對方的身份他雖然未必就真的怕了,但是若想真的殺了閻奉,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因此龐岩隻能強忍住怒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問道:“大人,還請明說。”
閻奉神情倨傲的點頭道:“我們六皇子今日千裏迢迢而來,就是為了殺林羽!這不僅是六皇子的意思,也是太子殿下和宰相大人的意思,所以,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