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德彎腰作勢欲要跪下之時,縣令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且慢,且慢!”
“待我問清再跪不遲!”
就在剛剛,師爺的那一番話差點沒把縣令的魂魄給打散。
眾人在詫異之中看著縣令,不知道他為何如此。
縣令也不想這麼做啊。
若不是剛剛師爺提醒他,差點釀下大禍。
此事萬一被傳到了金鷹帝國,搞不好就會引起戰爭。
這種罪名可不是他一個縣令能扛下的。
冷汗濕了衣背,冷冷的看著師爺。
“你為何不早點提醒我?”
師爺無語,躲著眾人的目光低聲說道:“大人,你剛到這裏還未一年,這才審過幾件案子?”
“前麵那些升遷的大人在這種事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求不要鬧大。”
縣令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回頭再看昨夜世家之人過來請求,他看在麵子上要照顧一番。
萬萬沒想到,這裏麵的貓膩太多了。
此事若成,皆大歡喜,但也留下了把柄給對方,日後少不了拿捏。
若是不成,一旦鬧大,他豈不是成為了替罪羔羊?
左右都沒有一個安全法,縣令恨的牙直癢癢,蜷在袖口裏的手更是緊握。
好狠的世家,欺負我剛上任不懂世事嗎?
正好這次就給你們一個下馬威。
“昨日城裏發生命案,今早有人來報,說是你們下的死手,你們有何交代?”
李伯德看見縣令的臉色變換極快,心裏一陣冷笑。
算你反應了過來,拱手道:“大人,昨夜我們一行人就去戲園子聽了一會戲,然後就回去了,真不知還有這等事情發生。”
“胡說!就是你們害了我們丈夫兄弟....”
跪著叫怨的人,哪一個家裏幹淨了。
李伯德還真不會同情這些人。
可能他們自己身上就帶著罪惡。
“你說是我下的手,敢問有何證據?人證呢?物證呢?有就拿出來吧。”
怎麼拿?
李伯德就是篤定他們沒有證據,這才理直氣壯。
一時間,公堂之上的氣氛有些微妙,縣令也借此暫時壓下此事。
“啪!”
驚堂木再響。
“此案尚未查明,所有人員不得離開此城,待真相大白之日,本官定還你們公道。”
草草結束,並沒有讓世家得到意想當中的結局。
臨走時,還特意多看了縣令幾眼。
隻是現在還不是動對方的時候。
安全回來,李伯德等人也被軟禁在此城裏。
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師傅全程冷靜的看著李伯德表演。
剛剛那一幕,著實是他小看了李伯德。
就嘴皮子那麼一動,差點讓縣令都下不來台。
不愧是一個禍害。
現在周圍沒人了,也正好問問:“你小子下麵準備怎麼做?”
李伯德還沒想好,但他卻做著最壞的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先去摸摸對方的底細,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除掉這種毒瘤。”
大師傅沒有回話,轉身就走進了自己的客房之中。
吃過飯,李伯德帶著幾人出去。
路上的玄龍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好似洪水猛獸。
奧蘭多咋咋乎乎,跑到一家攤位前挑選小物件。
可那老板見人過來,卷起東西就跑。
見狀,奧蘭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對麵,摸著腦袋還沒想清楚。
“怎麼回事?他躲著我幹什麼?”
說著又走向下一家。
下一家也是如此。
一連三四家都這樣,就連奧蘭多這樣的莽夫都看出了不對勁。
“老弟,是不是有人在針對我們?”
比起金鷹那邊開放的環境,玄龍這邊就是這樣。
大家鄉裏鄉親,有個風吹草動就抱團取暖。
隻要此事不解決,他們一行人寸步難行。
而且旅店那邊給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就差沒把他們趕出去了。
“沒事,我們去找人。”
“找誰?”奧蘭多問。
李伯德勾起嘴角走在前麵一言不發,氣的奧蘭多罵罵咧咧。
某間普通的民房裏。
昨夜帶李伯德等人出去的漢子正頂著屁股呼呼大睡。
他的活計就是在晚上活動,白天幾乎不出門。
但要是打聽這人的消息,李伯德動動錢袋就行。
畢竟誰不喜歡這東西。
“起床啦!”奧蘭多對著漢子的耳朵大喊。
一瞬間,漢子像是詐屍一樣,直挺挺的坐起。
迷糊的雙眼還夾著眼屎,正狐疑的看著眼前幾人。
“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我家。”
“你家,我們知道啊,”奧蘭多那一臉得意的笑,看的漢子心底發毛。
“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別胡來,這裏是西狩城。”
漢子裹緊了被褥,生怕自己走光。
奧蘭多還想恐嚇一下對麵,就被李伯德推了過去。
“你起開,我來問。”
然後一張熟悉的臉就映入了漢子眼裏。
是昨天那個老板,他怎麼活著回來了?
那豈不是說....
後麵的事情他不敢想下去,哆嗦著身子靠牆貼著。
“老板,你怎麼來了,我白天不接客。”
李伯德心中一陣惡寒,撤去被褥就把漢子提到了麵前。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小子有這樣的心機啊,要不是我們還有點手段,是不是連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