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將明，已經陸續有人起床洗漱。
於默和室友林老頭打了個招呼，說是要晨跑去，出門就轉進了103。
手腳被反綁的小李趴在地上，眼中露出無辜乞求之色，於默翻了個白眼，心想辛節的每雙襪子都很幹淨，真是便宜這小子。
辛節自然還是昏迷之中，還好氣息綿長，掀開被子也可以看見，所有傷口都比昨夜愈合了一些，看來真的能夠在一日之內起死回生。
“軍人。”
於默心中默念，走到小李身側，蹲下開口道：
“你一喊，我們就會暴露，我是肯定活不成了，你懂的吧？”
小李點頭。
口中襪子被取出，口水流了一地。
“名字。”
小李下顎骨扭了許久，才發出音來：“李青。”
“你們實驗室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殺了我吧。”李青淡淡道，方才的乞憐之色蕩然無存。
於默歎了口氣，在房間裏翻出一個飯盒，將一樣東西放了進去，然後放到地上。
李青早已閉上了眼睛。
一分鍾後，眼睛睜開。
飯盒裏是一個火腿腸，一根隨處可見的火腿腸。
五分鍾後，李青開口。
十分鍾後，李青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李棟梁，李青的爺爺，盜火團創始人，五年前回到常雲，用了兩年時間，秘密在長青小區挖出地下空間，開始了人造職業者藥物實驗，福利院的孤兒，就是最穩定受試者來源，後來為了檢驗不同年齡段的耐受性，才找來大學生或者社會盲流，但做實驗的地方，還是在長青小區地下。
實驗室的出入口據說一共有三個，但會隨機變化，此時此刻是哪個門能用，僅有李棟梁一個人知道，如果受到外力強闖，實驗室將會成為一顆巨型炸彈，將整個長青小區灰飛煙滅。
實驗做了三年，成功造出藥物也一年有餘，李青卻從未進入過實驗室，也不知道在李棟梁手下到底有多少人，他的作用，僅僅是為患兒寫診斷報告，如果不是想為這份“大事業”多出些力，他今晚也不會私自調動方進進，設套刺殺辛節。
“就快成了，第一支永久性的藥水，就要成了，不能被那群野狗壞了事。”
李青惡狠狠道，眼睛從絲毫沒能從飯盒移開。
“藥水的副作用是什麼？”透過窗簾，陽光已經開始照入，馬上就要到食堂開工的時間。
“有殘的，有死的。”
“好。”於默不想再繼續問這個問題，目前這個答案，夠了。
“最後一個問題，另外兩扇門在哪裏？”
得到回答後，於默俯身，把火腿腸遞到李青嘴邊，看著他瘋狂又不舍的咀嚼，冷冷道：
“盡量吃快些，你還要繼續暈過去。”
………………
這一日，長青福利院的午餐已經引起小小的騷動，哪怕是最挑食最厭食最不合群的小孩，都乖乖地吃了很多，以至於人手和準備的食材完全不夠用，不得不讓養老院的廚師和小工過來幫忙。
於是到得晚餐，養老院的員工們、以及幾個特別能來事的老人，都慕名過來品嚐，然後紛紛抱怨長青小區的領導，怎麼能一區兩吃，口味的差距大得都已經可以拿來發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