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青山嶺,他們決定找客棧歇下。
算算日子,西瑾應該已經帶人返回中都了,季東璟留下的一些人手護送他們,而車上的那個人戴著頭套,假裝被押送,實則是為了騙過暗藏在他們身邊的眼線。
“青山酒家,小姐,前麵有間客棧。”桃夭心情不錯,一路上終於能找到歇腳的地方了。
“君悅,我們就在這歇下吧。”嵐青玄掀開車簾道。
“都聽小姐的。”
按照現在的速度趕路,不到十日,他們就能趕回中都,跟西瑾彙合。
“你的臉色很差,是生病了嗎?”
“我無事。”墨君悅按下胸口的疼痛,他不知自己染上了什麼怪病,可前麵急行軍的馬印,是墨家的鐵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這身體從來就沒有好的時候,又何必因此耽擱行程呢。
他撫摸懷中的暖玉:“勞煩小姐掛心了。”
他要趕緊趕回去,公主也是。
天色已晚,幾人紛紛回房休息。
桃夭看著麵前的柯言,心中萬分不舍,“師父,你真的要走嗎?”
“桃夭,人總要學會分離,我們又不是再也不見。”
“可是桃夭舍不得你...”
最裏麵的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是墨公子的房間!”
桃夭和柯言過去查看,隻見墨君悅發絲垂落,眼下烏黑,手上沾滿血跡。
眼神淩厲凶狠,把眾人嚇了一跳。
“殺人了,殺人了!”
店裏的夥計拚命逃竄,果子小食滾落了一地。
墨君悅看著柯言,提劍就向他刺來,柯言一路閃躲,可他不會武功,根本不是墨君悅的對手。
“師父小心!”桃夭將拿起花瓶就向墨君悅身上砸去,那劍一偏,刺穿了柯言的衣角,還好人沒事。
就在這時,嵐青玄一鞭子纏住了墨君悅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劍打落。
眾人終於將他按住。
柯言趕緊查看了躺在地上的夥計,無奈地看向眾人搖了搖頭。
那人已經斷氣了,一劍封喉,神仙難救。
桃夭不敢相信,平日最溫和的墨公子,竟殺人了。
嵐青玄看著被捆起來的墨君悅,瘋瘋癲癲,和往日判若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柯言,君悅這樣子,可是染上了瘋病?”
柯言取出銀針,刺入他的顱頂的幾個穴位,又在他腋下紮了幾針,終於把人穩定了下來。
他靜心號脈,半刻鍾道:“怎麼會這樣,我竟從未見過如此脈象。”
“連你都沒見過?”
嵐青玄疑惑,柯言行走江湖數年,見過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竟還有他沒見過的。
“這脈象如珠走盤,交相呼應,若是女子還可能是喜脈,可墨公子身為男子,絕不可能有此脈象。”
柯言放下手,取下墨君悅顱頂的銀針,將他扶到床上。
“柯言,不妨有話直說。”
嵐青玄看得出他應是已有判斷。
他確實心中已有判斷,他本不想說,可若不說墨君悅就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