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娘道:“不用謝,雖然你們不說,但是我們知道,是你們鬥垮了方老爺,替我們追回了糧食。”
不光是他們,更重要的是趙大伯平日待人友善,之前沒遇災荒的時候,他經常慷慨解囊幫助鄉親們。
鄉親們紛紛附和,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站了出來道:“我來幫你們蓋房子!”
“算我一個!”
“我也來...”人群中越來越多人響應。
桃夭拉激動地拉著柯言的衣袖道:“太好了師傅!”
柯言無措,默默地將衣服抽了回來。
桃夭意識到身邊人的表情僵硬,才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得體,也將手緩緩背在身後,羞的低下了頭。
——
夜裏,十九站在嵐青玄麵前。
“屬下知罪,請主人責罰。”
不許他跪,是她給十九立的規矩。
嵐青玄問道:“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有看到縱火之人。”
天黑之後,十九確實看到一人意圖縱火,他和那人還未交手,那人便逃跑了。他追了一路,那人輕功了得,他擔心公主安危便未繼續追下去,可回來時竟發現趙家已經著起火來。
“都是屬下的錯,讓主人陷入險境。”說罷他抽出匕首,還未等嵐青玄反應過來,抬手就刺向自己的左肩。
匕首全部沒入他的肩膀,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迅速將匕首抽出,又抬手要刺。
嵐青玄立刻將他的手腕攥住,十九不敢用力,怕扭傷了她。
“主人?”十九疑惑,主人沒有動手罰他,意思不就是讓他自罰嗎?
“你瘋了吧?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瘋子不成?自己的命就這麼不愛惜嗎!”嵐青玄大怒,哪怕是皇家的暗衛,也不是鐵打的。
嵐青玄知道,他們這種人,從小接受的教育與常人不同。他們被灌輸的意識,就是拚上一切保護自己的主人,為此可以隨時付出生命。
暗衛營出來的,每個都是利刃,隻要得到指令,他們可以去殺人,也可以自殺。他們不需要思考,隻需要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可嵐青玄始終認為,他們不是工具,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十九,你口口聲聲叫我主人,就該知道你的身體和這條命都是屬於我的,你擅自損壞,該當何罪?”
“屬下...屬下知罪!”他想跪卻不能跪,想罰而不能罰。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著她的宣判。
嵐青玄歎了口氣,今晚縱火並非一人所為,既然能派人有意引開十九,就說明那人一定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身邊有暗衛。
能了解這麼多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仇人,說不定就是貪腐案中涉案的中都官員。
“這件事不怪你,你回去把傷口處理好,我不想要個殘次的暗衛。”
“是!屬下領命。”
十九消失在黑夜中,嵐青玄看了看天上,烏雲遮住了星星,無論夜晚到底有多漫長,她都要撥雲見日,把藏在背後的那個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