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青玄也警覺起來，她看看墨君悅，墨君悅搖頭。
“我未在軍中生活過，確實分辨不出這鹽有何不同。”
季西瑾拿著鹽巴給大家看，“普通私鹽，大多是以粗鹽充之，顏色發黃且味苦。而這鹽不光不苦，還加了碘，隻有軍中為了將士更有力氣作戰才會在鹽中加碘。”
嵐青玄仔細端詳，山中百姓，自然不會區分鹽和鹽有什麼區別，“趙大伯，您說這鹽，比官鹽還要便宜。”
“是啊，便宜一半呢。”
“就算是販賣私鹽，也不該價格低上這麼多，更何況是軍鹽。趙大伯，這是在哪間鋪子買的？”
“恩人，這城裏就一間鹽鋪，就是樓員外開的，表麵上隻賣官鹽，但是隻要你偷偷跟他說要買私鹽，就能以一半的價格買到，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
嵐青玄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既隻有他一家賣鹽，為何又要低價出售，“這個樓員外，是什麼人？”
趙大伯道：“樓氏三代經商，樓員外就是湧南十三行的總把頭。”
商人...她倒還沒見過會虧錢的商人。
“西瑾，君悅，等吃過飯，我們就去見見這個樓員外。”
“嗯，好。”二人異口同聲。
——
正值酷暑，天氣越發炎熱，隻見前麵人群聚集，竊竊私語。
嵐青玄仍是一身少年裝扮，桃夭做普通丫鬟打扮跟在身後，見一老婦問道：“大娘，這雲府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婦惋惜道，“這雲府書香門第，可前些日子府上嫡親的小姐竟被發現與外男私通，如今雲家臉麵掃地，那小姐一時想不通上吊自盡了。”
桃夭又問：“如今人可有什麼事？”
“唉，還好發現的及時，撿回來一條命。”
雲家老爺官任七品，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是書香門第，世代清流，家中竟生出如此醜聞，也難怪雲小姐一時想不通。
可這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一旦事發女子便活不下去了，可男子卻落得風流名聲，倒成就了他們茶餘飯後炫耀的談資，這世道如此不公。
“這男人實在混賬！”嵐青玄咒罵道。
大娘趕緊噓聲道：“小點聲，聽說就是跟樓員外私會被撞見，在香櫞廟的偏房，被發現的時候，兩個人衣衫不整...”
“樓員外？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季西瑾搭話道。
嵐青玄又問：“這樓員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和雲家扯上關係？”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樓員外今年三十不到，三年前已娶夫人，家裏小妾七房，可是竟沒能生下一個兒子。前一陣子家中女眷去祥緣廟裏求子嗣，卻不曾想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季西瑾大驚道：“竟然娶了七房姨太太！”
中都那些老爺，家中最多的也就三四房，這個樓員外倒是會享受。
老婦捂嘴笑道：“這個樓員外啊，懼內，雖說家裏有七房姨太太，可是夫人管得嚴，自從娶了夫人，那是一個也不敢碰...”
“竟有此事，果真有趣...”嵐青玄看著雲府外看熱鬧的人，總覺得此事蹊蹺，既然如此，她便會會這個樓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