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粗壯魁梧的男子還想動手，一把被季西瑾捏碎了手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歸雲劍已架在他脖子上。
“你...哪來的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朝廷早已禁止買賣良籍女子。”
老人看了看季西瑾，他身上穿的雖然與平常百姓無異，可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一看他的身段氣質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
“公子，家裏實在無米下鍋，老頭子也是不得已啊...”如果他不這樣做，不光兒子要病死，就是荷兒恐怕也...
“老人家，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賣女兒啊。”嵐青玄走到季西瑾身邊，伸手將老人扶起，從錢袋裏掏出一兩銀子，放在他手上。
季西瑾推了一把男人，“快滾！”
男人慌亂離開，嘴裏還不停咒罵著。
“這...”老人看著懷裏的銀子，淚如雨下，“謝謝恩公...老頭子我無以為報啊。”
女子也站在老人身後，還未從差點被賣掉的恐慌中回過神來。
“老人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唉，連年大旱，交完官糧，剩下的就沒多少了。今年更是一場雨都沒下，地裏顆粒無收啊...”
老人掩麵，握了握女兒的手，又道：“我們趙家本也算是村裏相對富裕的人家，可趕上天災，她娘前日餓死了，我實在是沒有法子。”
若相對富裕的人家都要賣女求生，那本就貧苦的百姓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那些貪官，實在可惡至極。
“老人家，你可知鎮上哪裏有賣糧食的？”
“小姐，公子。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我勸你們，若還有銀兩盤纏，快走吧。”
嵐青玄不解，難不成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嗎？
“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
“鎮上現在隻有方家糧鋪還賣糧，隻是這價格，要五百文一斤。”
季西瑾和嵐青玄麵麵相覷，就是中都也才十五文一斤。
“民不和官鬥，這方家背靠府衙，我們惹不起，剛才那個就是方家的二公子，我勸你們還是快走吧...”
嵐青玄在身側攥緊了拳頭，“走？我們來了，就沒打算走。”
“看來青玄姐姐已經有主意了？”
——
次日一早，嵐青玄把柯言給她的防身藥摻進草料裏，林夕喬裝打扮，粘上了胡子，挑著扁擔就蹲守在了趙家門口。
“賣草料嘍，兩文一斤！”
很快就聚滿了人。
“兩文一斤，這麼便宜？”
“我看你這都是上好的草料，真的隻賣兩文？”
林夕搓了搓胡子，故作為難道：“沒辦法，我是鄉下人，家裏沒糧了，隻能賤賣趕緊換成錢好屯糧啊...”
“也是啊，上周一斤糧食三百文，這周就漲到五百文了，怕是再不買就更買不起了。”
“我們李府要五斤。”
“我也要。”
這時方府負責采買的小廝探頭出來，聽說草料兩文錢，衝上來就把眾人趕走。
“都讓開，都讓開！誰在我們方府門前喧嘩，都不要命了吧。”
那小廝狗仗人勢，其他府上的人都紛紛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