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青玄當然知道季西瑾心裏有她,隻要利用他手握季家,便穩住了嵐氏一半的江山。
可她做不到,如果可以,她寧願讓他遠離這場紛爭。
而當務之急,她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
嵐青玄今日出門並未用胭脂水粉,而是簡單將頭發束起一個馬尾,紅色的發帶綁在額間,一身利落的裝扮。
其實對季西瑾她還有一個愧疚,那日她也下了注,不過全都壓了趙耒,這賠率讓她狠狠地賺了一把。
正路過一家金店,想起什麼似的走上前去,問道:“老板,你這能打金冠嗎?”
“這位小姐,我們這兒什麼都能打。”
嵐青玄畫了張圖紙遞給老板,說好三日之後她來取貨。
她隻是走在路上,就有很多人回頭看她,嵐青玄不解,轉身問桃夭,“我臉上有東西嗎,為什麼他們都這麼看?”
桃夭低頭笑了笑,“那是因為公主好看,他們看呆了。”
“你這丫頭,就這嘴甜。”
她長相隨母後,著實算得上美人,可她從前出門,也沒有被這般盯著瞧過。
“公主,奴婢說的是真的。從前你總是聽榮和公主的,喜歡畫濃妝,穿繁瑣的衣裳,其實奴婢一直覺得公主淡妝才更好看。”
嵐宜盈總說她身份高貴,頭上戴滿珠釵才好看,可她自己卻始終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打扮。
好幾次她都覺得嵐宜盈的妝麵在故意模仿她的臉,看來那不是她的錯覺。
可這張臉,是她怎麼畫都畫不出來的。
路人紛紛議論,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人說長得酷似永國公主。
可他們記得每每見到永國公主出街,都是數裏儀駕,遠遠地看上一眼,那臉上厚厚的胭脂像猴屁股似的,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姐姐,你怎麼也在這?”
冤家路窄,嵐青玄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都能遇上此二人。
“原來是妹妹、蕭公子。”
蕭驥皺眉道:“玄兒,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
雖是大庭廣眾之下,可嵐青玄並不打算慣著他,反口道:“我管你喜歡什麼?”
蕭驥臉色極差,他那日想在公主府見她,可她卻以婚約為借口拒絕了他。
無奈陛下賜婚,他隻能從中斡旋。
以往這個女人最是無腦,可這次不知為何,竟然怎麼勸說都不聽。
他一氣之下故意帶嵐宜盈出現在她經過的路上,她明明看見了,卻要裝作看不見。而她今天看起來,也有些不一樣了...
“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別怪驥哥哥。”
嵐宜盈又掩了掩臉上的薄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眼裏很快泛起了淚花。
“妹妹這是要哭嗎,明明沒你的事,卻也要來找本宮的不痛快?”
“玄兒,你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可明明是季西瑾傷了宜盈,你卻把他接到公主府養傷,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本以為那趙耒是她找來故意對付季西瑾的,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他已經讓眼線瞧過了,季西瑾並無大礙。
蕭驥其實對嵐宜盈一直是有些好感的,但這些在他的大業麵前不算什麼。
嵐宜盈本就是清純的長相,就算沒有這張臉,他也願意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聽說她被季西瑾劃傷,才想稍加利用。
可一切都被嵐青玄破壞了,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貪心了。
“妹妹的傷想必已經大好了吧。”
“姐姐你什麼意思?”嵐宜盈攏著薄紗,用了她的藥,她的臉確實沒留下疤痕,可如果這麼輕易放過,她不確定驥哥哥還會為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