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一切欲望沉淪肮髒不堪都被掩蓋在夜色之下。
時予鹿從房間裏逃了出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酒吧的燈光昏暗不明,她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出路。
時予鹿忍受著身體中藥物的控製,咬著嘴不顧一切的逃,就連崴腳的疼痛也顧不上。
四周的音樂震耳欲聾,可她的世界卻寂靜一片。
身體的力量漸漸流失,她身上單薄的衣裙擋不住涼風帶起她身體的陣陣戰栗。
時予鹿轉身打開了一個休息室的門,從裏麵鎖上後癱坐在地上抱住自己。
白色的連衣裙根本不禦寒,可藥物卻讓她的身體一陣一陣發熱。
她靠坐在牆邊,像是寒風凜冽中牆角的一株單弱白花,一陣風便能壓垮她。
屋內,距離時予鹿不遠處的沙發上安靜坐著一個人。
他手裏的香煙亮著點點火光,若是時予鹿回頭便能看見。
可她如今緊張得不行,神智也混沌不堪,隻一心不想被抓回去。
“那小娘們跑到哪裏去了?”
幾個壯漢一路追到此處,四處張望。
“還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要是像上回那樣沒辦好夫人吩咐的事,咱們還能拿到錢嗎?!快去找!”
幾個壯漢分成好幾路去不同的房間找人。
終於,他們停在了時予鹿藏身的房間外。
高大的身影在單向玻璃房門上投射出陰影,時予鹿往後縮了縮,渾身都在發冷。
一年前,她的父親帶著小三和私生女登堂入室,母親不堪受辱帶著她要離婚,可在離去的路上卻因為刹車事故而發生了車禍。
母親當場去世,而她的耳朵也因為爆炸失聰,心理上的問題讓她很難再開口說話。
她被父親接了回去,可那對蛇蠍母女卻不願意放過她。一次一次的陷害汙蔑,她聽不見又說不了話根本無法為自己分辨。
本就不喜歡她的父親更是厭惡她,把她趕了出去,即便如此,那對母女依舊要趕盡殺絕。
一個月前,她被下了藥,是她們想要拍下她被侮辱的視頻,讓她徹底跌入塵埃。
當時她努力掙紮著跑了出來,就像這次一般,慌不擇路的進了另一個房間。
一夜荒唐後她認出了和她糾纏一晚的男人,是京市人人聞風喪膽的祁家大少爺。
那心狠手辣的母女上一回沒有得手,又故技重施。
她不能落在他們手裏,若是讓他們得了手,那她這輩子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她不願意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被人算計,她要替自己報仇,替母親報仇!
門口的陰影越來越近,從時予鹿的眼睛裏可以看見一隻手搭上了房門的把手。
“你瘋了,你知道這房間是專屬於誰的嗎?”
“誰啊?”
阻止他的那名壯漢低聲怒道:“祁家大少爺祁肆!你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祁肆的名字在整個華國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沒有人敢得罪這個不要命的瘋子,他可是發起瘋來真要人命的。
時予鹿聽不見聲音,隻能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門口,生怕那人推開門走進來。
而她的身後,香煙燃盡。
黑暗中的男人起身,把煙頭摁在桌上撚滅,慢慢的靠近門口角落處的時予鹿。
高大的陰影驟然落下,下一刻,清冷的鬆香縈繞在時予鹿周圍,四周的壓迫感陡然上升。
她呆呆的抬頭。
男人俊美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得並不真切。
他抬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邪肆的勾了勾唇,薄涼低啞的聲音響起——
“小啞巴,又見麵了。”